。 她开始还觉得有些不妥,可不经意间找到了一个藏在书架匣子里的画卷,展开一看,就再也不觉得了——那画上的公子何止是温润如玉?根本就是如玉生辉好、俊秀无双好吗? 这看一眼还好,多看几眼就放不下了。 而且寄来的信从没未停过,她也一一回复了——来信的人喊她“洛儿,未见半分不妥,那她可不就是“洛儿”吗? 所以无论那些拼命给她拉媒的亲戚怎么说“仙凡有别”,她都铁了心不嫁。为便宜父母守孝叁年的借口着实好用,可也就只有叁年的保质期。 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说等她及笄就要来迎娶的人,似乎进入了冲击“淬体”的关键期,需要闭关。 而在闭关前,他还特地给她来了一封信,说已经给她准备好了上山的引子,以后也会引她入门,待两人一起修炼,便是一对神仙眷侣。随信还另附一个装了金银珠玉、十几块灵石、纸鹤还有自炼灵宝的储物袋。 ——感动得洛水当场落下泪来。 于是洛水便义无反顾地来到了天玄门。 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忐忑,可时间久了就发现,修仙门派也不过如此。至少外门的人和她记忆中的那些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整日都是忙忙碌碌。 奉茶总觉得她傻,不上进,说她日子过得糊涂。洛水还觉得他们糊涂呢。 她可是心头一片敞亮,她觉着,她这未婚夫虽是身在内门有诸多不便,但始终没忘了她,这不,虽然闭关了,一直托他的同门给她送东西来呢。 这一晃神,她们就到了。 时间还早,还要再过半个时辰,学堂的弟子们才会在闻天峰的悬音殿集合,开始一年一度的考教,拔擢优秀的人才进入内门。 洛水的任务就是为弟子们准备文试用的笔墨,和奉茶一起布好真人们要用的灵果茶点。 她平日向来懒惫,但到底还是分得出轻重。和奉茶下了纸鹤便不再多言,直接朝着悬音殿后的仓库去了,准备搬运物品。 奉茶性子急,咒语用得也比她熟,叮嘱了她几句,就匆匆忙碌了起来。 洛水则在原地,一边看着装墨条的箱子,一边对着悬音殿的地图比划,不怎么熟练地念起了“搬山”咒: “凝气聚神,心眼先动,物随心移,填海搬山……” 面前两箱子墨就这样在她面前缓缓被无形之物抬了起来,一颠一颠地沿着她脑中的路线朝大殿走去,虽然忽高忽低——高的时候能差不多飞到殿高,低的时候堪堪砸到地面,但总算是顺利地动了起来。 ——还不错。 洛水掐着手势,只待最后一个结印就能完成任务,箱子就能自己长脚送到该去的地方了。 可还没等她高兴完呢,就见几道流光从天而降,她目光不自觉地飘了那么一下——结果那俩半人高的箱子就直直地朝着其中一人砸了过去。 “轰——” 箱子直接被暴涨的剑光绞了个粉碎。 可墨条粉碎了也是墨灰,风一吹,来人的那张冷峻的脸就黑了,真正意义上的墨黑。 洛水心道不妙,立刻跑了出去,苍白着脸,摇摇晃晃地跪下了,低头不敢多看。 来人冰冷的目光扫在她头顶,刀一样地刮来刮去,刺得洛水忍不住一个激灵,削薄的双肩微微颤了起来,簌簌如承霜的杏花。 “问镜阁——侍墨?”男人问。 ——这人记性怎么这么好啊?不应该啊…… 洛水一听心就凉了,头前所未有地疼了起来。 可她不能说,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了:“祭……祭剑长老,弟子愚鲁,法术不精,还请长老……长老见谅……” 声音娇弱,甚至带着一丝仿佛哭泣的颤音——对面人没立刻回答,但原本刮得她头顶生疼的目光却像是好一些了。 ——这就是这身体的好处了。 洛水微微松了口气,就这声音,一般人都得心软,别看奉茶平时损她损得狠,但只要她一上这哭音,奉茶就什么火都发不出了。 她倒是不指望面前的人能和奉茶一样心软,只盼着他能赶紧离开。 可这男人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你道歉的时候,甚至不肯看着人么?”男人问她,声音沉而稳,听不出多少怒气。 于是洛水的屁股也前所未有地疼了起来——就在半个月前,鬼才晓得,她听这声音整整听了一个晚上。好在对方不可能记得那事,没再找她麻烦。 (“所以我才让你听话点,”)一个戏谑的笑声在她脑中响了起来,(“你听我的话,乖乖地完成任务不好吗?这样还能少挨点肏……”) “闭嘴。”洛水冷冷地命令她脑中的“鬼”安静点。 可说完了才发现哪里不太对,周围有点太安静了——她脑袋有点冷,屁股也更疼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