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破境。” “我收你入门那日,觉你誓言虽十分稚拙,却可见赤子之心,亦有不折之志——今日当着师祖的面,我便再赠你一句,亦为吾师当年所授。” “修仙炼体,亦需修心——然何谓修心?” “以我之愚钝,多年亦只悟得一句:所谓“修心”,叩天叩地叩问此心——无论前途为何,若能道一句,‘此身无邪,此心无垢’,便可一往无前尔。” 他的声音算不得多么大声,可洛水听了却只觉得微微有些头晕目眩,却不知是心有所感,神魂震荡之故。 她依稀觉得闻朝的话有些耳熟,似乎是第一次拜师之时便曾用类似的话考问过她。 她当时答不上来,如今亦是答不上来——当然,其实也不必答。 闻朝只是想嘱咐她罢了。 洛水知道的。她知此刻,其实自己不必再回闻朝,只要表面应一声“谢师尊教诲”即可。但不知为何,那些客套的、伶俐的词句到了嘴边却别扭无比,难以出口。 她隐隐触摸到了之前从未触及过的某种“力量”,某种可以蕴藏在“话语”中的力量,却因为尚未入门而懵懂依旧,不知如何吐露。 于是,她便这样跪在师祖面前,张唇几次,最后又不得不合上,最后只垂首不语,等着闻朝责骂。 许久,却不闻他再怒,只听头顶传来一声沉沉的叹息: “有所悟就好,不明白的……也不急于一时半刻。今日便这般拜过师祖吧。” 她愣了一会儿,方明白过来自己要做什么,正要慌慌张张叩首,却觉身子被什么柔和的力道托了一托——同时有长袖垂下,轻飘飘地抚在她的头顶,领着她端正、平稳地行完了礼。 …… 洛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叩拜完师祖之后,总觉得心口有些闷闷的。若按照先前的计划,刚才那只有二人的密室已是最佳的相处场所,亦是闻朝主动带她去的,若要执行计划再好不过,甚至都不需要她多么费神谋划。 她知道自己可能错过了机会,却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任谁当着个死人牌位亲热,心理总归是别扭的。 可她自己也知道,不是的。 她此刻这魂不守舍的状态和她那任务其实并没有多少关系,更多的,是和闻朝先前引她感悟的东西有关——她隐隐约约觉得那东西有些沉重,本能地就有些害怕。 她自然是不习惯这样“沉重”的心情。无论是没经历过多少年的上辈子,还是刚刚开头的这辈子,洛水都未曾经遇见过太多值得烦闷的事。甚至连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她都没有觉得有多么恐惧。唯一能搅得她心绪不宁、让她心跳如雷、全身血液加速的,便也只有“季哥哥”的事了…… ——啊,对,季哥哥。 一想到那个画中梦里的身影,洛水便觉得胸口烦闷顿去,仿佛终于抓到了某种能让她安心的“真实”,立刻踏实许多。 ——什么悟不悟的,她可不能忘了,她来天玄就是为了季哥哥!决不能为了劳什子的修仙误入歧途! (“回魂了?”) 可心下稍安,便听那个讨厌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现在出来干什么?”)洛水很是不满,(“先前师父那样考我,你都完全不帮我!”) (“嗤,都已经叫上师父了,答不上来又能如何?”)公子却是毫无所谓,(“而且你既然要做闻朝的好徒弟,听他几句训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