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加油站分别后,两台车就已经彻底开往不同的方向,要是他们这事情解决的早,回到台北时,刚好可以看到晨间新闻头条。 可是,当初的付曾就是这么死的,以为赢了,却没能看到隔天的太阳。 这一定是一个埋藏在林南予心里的巨大诅咒。 他们穿过一条笔直的高山公路,四周被群山包围,若是平时,风景一定极好,可此时天已经是灰濛濛一片,蓝瑭完全没有心情。 林南予说,翻过这座山就到码头了。 蓝瑭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样的心理准备,但车子已经开始下坡,没过多久,他们就停在一处荒烟蔓草前。 当蓝瑭准备下车,林南予突然攫住她的手,将一把冷硬的手枪放到她手上:「我知道你不喜欢,但你要拿着自保。」 蓝瑭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来,诚实道:「我不会用。」 「我教你。」于是两人下了车,此时四周已是黑暗一片,只有车灯是唯一光源,林南予绕到蓝瑭背后,用以往抱她的方式将她箍在怀里,可这次,却是要她专注学习他手上的动作。 「我保证,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枪。」一看林南予的姿势就知道他平时没有少动刀枪,他的大手完全包覆住蓝瑭的小手,教她如何开保险、瞄准、击发,最终,他低头亲了她的嘴唇:「这只是自保,不是武器,有我在,你不可能出事。」 蓝瑭点点头,掂起脚尖回吻他。 或许极端的害怕下真的可以衍生出释怀,当蓝瑭的眼睛好不容易适应黑暗,便要随着林南予踏入那无法辨认足跡的小路,起初,她还天真地担心会有奇怪的动物或昆虫跑出来,但仔细想想,那些东西再怎么恐怖,都没有人性恐怖。 这条小路四周长着比人还高的芒草,儘管蓝瑭小心翼翼,手臂还是不慎被刮出一两个口子,直到走了二十几分后,总算听到海浪拍打礁岩的声音,鼻尖也开始闻到湿黏的海水味,最终路面渐宽、柳暗花明。 仔细一看,这并不是什么码头,岸边只有一个破烂的木板延伸到海上,在礁石滩地的中央,一个身形佝僂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头部被麻布袋罩住,身后有一桶熊熊燃烧的汽油,此外,并没有别人。 敌暗我明,蓝瑭不知怎么反应,这时,林南予已经坦然地走出去,扯下蒙在男人头上的麻布。 「爸......」蓝瑭躲在树丛后,忍不住摀住嘴巴,那是王渊没错,大病初癒,却马上被人劫走,再见时,又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蓝瑭不敢想像几小时前他究竟经歷了什么,但现在他满脸是血,鼻梁感觉被人打断,五官模糊难以辨识。 「他没死。」林南予看起来像是喃喃自语,实际上却是说这话让蓝瑭放心,下一秒蹦的一声,林南予敏捷趴下,子弹堪堪划过汽油桶,发出沉厚的闷响。 「怎么是你?我以为可以把王家父子一网打尽。」这时,熟悉的嗓音传来,只见林南城悠哉地从另一侧树林缓步而出,身后跟着七八个模样壮硕的打手。 他摇摇头,看着手中的枪:「我果然不是这块料。」末了,对林南予微笑:「没有手下可以差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