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香楼内外的氛围差异甚大,楼外不过是男人和姑娘们打打闹闹,可进了楼内却是男男女女贴脸倚身,酒气胭脂各种气味染得纸醉金迷,让人欲醉欲醒,沉沦不已。 献允柱被强行拉进喜香楼,周边光景叫他这个正直人坐立不安,他反覆尝试推开身边的女子,「这位姑娘,我尚有要事不能多待,还是先行离开了。」 「贵人,我叫水仙。」水仙紧紧抱着献允柱的手臂,那过为单薄的衣纱让她胸口若隐若现。 大厅内建造着一座必须仰头才能观望的高台,此刻坐在上面受眾人朝拜的正是喜香楼的头牌——瞒霜。她轻纱掩面仅露出一双勾人的眼睛,纤纤玉手撩拨着琴弦,弦音涟漪迷人,叫人陶醉其中。看似是卖艺,其实她正挑拣着台下的每一位客人,又凭藉多年阅人无数的眼光,一眼便看出献允柱的来歷不简单。 琴声骤停,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望向了瞒霜。 瞒霜朝着水仙稍稍勾指,这一个举动却叫水仙欣喜若狂,赶紧地说道:「贵人,你走大运了,我们瞒霜姐姐可不随便接客的。」 总觉得要摊上更大的麻烦了,献允柱略感焦急,推着水仙的手想从中挣脱,「水仙姑娘,我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瞒霜站起身,一步一步从高台上下来。见状,大厅的人潮纷纷退着给她开了一条路,任她走到献允住跟前。她一举手,掌心抚上献允柱的脸颊,以那低频又魅惑的声音说:「贵人,奴家瞒霜。」 说也奇怪,瞒霜出手的瞬间袭来了一抹花香衝击着献允柱,叫他霎时就随着那股气息捲入了漩涡。原本强烈的抵触感全都消失了,整个人还昏昏沉沉,似梦非梦的,就这么无意识地跌入了瞒霜的温柔乡。 一直到黄昏时刻,虞克善才两手满满地回了凝玥宫。 「娘娘!您这是去哪了,怎么这身装扮?」祈欢一看到虞克善就连忙贴了上去,虽说心头是松口气的,但还是掩不住这一整日累积下来的焦躁。 虞克善嗑着手上的葫芦糖,答得可轻巧了,「出去走走。」 「娘娘,您是皇后,不能随意『出去走走』的啊。」 就怕祈欢囉唆,虞克善塞了一包点心给她,「这芝麻蓉糕好吃,甜!记得配点茶。」 祈欢皱着脸,无奈地嘟着嘴,「娘娘。」 才刚张大嘴把一颗葫芦糖抵在牙口,虞克善抬头就看见献漓站在她宫殿大门,这一看可把她整个人给看僵了。她张着口没动,牙上的葫芦糖也没挪开,眼珠子斜斜地瞪着身旁的祈欢,小声嘟噥:「你怎么没告诉我陛下在这?」 「您没给小的机会说啊」 场面尷尬,本该是敌不动我不动的,但虞克善嘴酸,满腔的口水都快给溢出来了,只好大口一咬,九十度直角转弯,打算直接从偏殿进门。 这反应可把祈欢逼疯了,急着嚷嚷:「娘娘!您怎么可以装作没看见陛下。」 虞克善从偏殿窜进了正殿,没想到献漓都找到自家门口了,她将双手的东西胡乱一撒,急赶着躲到屏风后,想把这一身衣服换掉,消灭证据。只是身上的衣服才没脱多少,献漓就从正门走了进来,还贴心地顺手带上门,就留他们俩处一室。 「出去,我要换衣服。」 「你与朕夫妻多年,连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看的吗?」献漓看着虞克善吃剩的葫芦糖被她插在花瓶里,笑着拿起来也吃了一颗。 「不是不能看,是不想给你看。」虞克善对准献漓,从屏风后砸出了一件衣服,「还不快滚!」 献漓一把抓住衣服,倒也没想走,「朕给你配个护卫吧。槐东怎么样?他可是昼都最厉害的剑士,有他保护你定是万无一失。」 「要了你配的护卫不就是同意让你在我身边安个眼线嘛,我不干这么蠢的事,而且我也不是天天都要出去走走,不需要你保护。」 「不是只有出宫才需要保护,即便是待在宫里,朕也希望爱妻安全。」 「那就更不必了,我在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有什么不安全。」 「皇后才是这个宫里最犯险的位置,朕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危。」献漓喃喃,总是透着点不安心。不过他也随即收起,又是一阵轻快语气,「爱妻要是不答应,朕只好选个最安全的方式,把你日日扣在万光殿,绑在朕的身边了。」 虞克善自屏风后探出头,半瞇着眼鄙视献漓,「你是不是有病啊,老是纠缠我干嘛,真把我绑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去后宫其他妃子那里快活?」 「爱妻担心的居然是这个?」献漓被逗得哈哈大笑,「当真是为朕操心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