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用做他维生的基金。 林父这种全力经营虚拟世界里生活的决定,果然让他美梦成真;他在里头赚钱、买房、恋爱、成家、领养一个四肢健全的孩子,组成「完美」的家庭。 林母心灰意冷,在虚拟中尝试几次轮回后,仍然无法顺利回到人类的身份,便决定放弃,在真实的世界中,也失去了下落。 「这孩子只有托给企业养的命。」家扶人员看着坐在又脏又破的毛毯中的林墨说。 接下来事件的发展,就衔接上林墨的记忆了:他被卫教人员接管,他们按照既定流程教养林墨:如何在虚拟世界中当个奉公守法的「用户」,从事虚拟工作,好换取资本--这是林墨学到活下来的唯一方式,也成为他的世界观。 林墨现在知道了不曾了解父母的部份,既而陷入巨大的感伤之中。 「现在,你知道了真实世界的『维度』比起虚拟世界还要高,才会相信我说的话,那些流氓『突变』要绑架银心为他们画图,所以你必须带她往『高维度』的地方逃。」 「画图?为什么?不帮他们画会怎么样?」 「会死。」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因为我是『信使』。」 然后,虎斑猫不再说话。林墨闻到淡淡的杏仁味,他想知道猫是否还在,便蹲下身想去抚摸,但透过触感,猫的身体动也不动,他尽全力用眼睛观测,却看见猫身中间两道比较深的直条斑纹尚在,其馀较淡的竖纹都不见了。 这时,他感觉猫消失了。 林墨将紧握的拳头放进口袋,衣服却开始鼓胀,再一抖身,数不清的拼图就像找到出口的洪水,从衣领、袖口、裤管……源源不绝涌出,他有种感觉,自己被「入侵」了。 林墨不知道那隻虎斑猫找上自己的原因。明明在向银心告白被拒之后,自己大可转身不再去理会她的安危,但那猫要求他把银心带离虚拟世界后,或许是因为知道了父亲拋妻弃子的行径,他在心底开始放不下银心;这种感觉说不上来,这和「设定」后感觉胸有成竹不同,倒像是一种执念,驱使着他非要去真实世界找银心不可。 成堆的拼图这时突然形成巨大的涡流,就像漆黑的深洞,将他整个人吸进去。 这个洞由拼图构成,大如江河的资讯带着他上天下海,脑子鸣声震响,眼睛「紧闭」却无法阻挡以「亿佑位元」贯通意识,如同在地球大气中快速翻滚,在昏厥和清醒之间不断置换,直到溺水的痛苦终止这样的循环。 现在,他确定自己在河里,并在水中摸到跟手臂一样粗的树根,那树根在水中的分支往某个方向聚集,越加粗壮。他先把头探出水面,眺望四周……确认离岸边不远,还有救。 他再次潜回水中,继续循着较粗的树根游去,虽然不諳水性,但林墨告诉自己必须在水里撑住,现在就算状况再危急,都不能在「会员专区」以外的地方「下线」,否则製造虚拟世界的企业,会以「意外死亡」的明目,接收他所有的遗產。 他很快就认出这个地方是「阳安」,他已经能扶着消波块爬上岸,但立刻就发现,环境拟真的程度已降得一塌糊涂;比如眼前的藤壶,仅只像图片平贴于消波块表面,触摸时不再有拟真的凹凸感,细察之下,还有很多看似天然污点,却不自然地被「贴上」重复着。 这个以逼真打响名号的「阳安」,怎么突然落到三流的境地?连自己的身体,也「粗糙」得不忍卒睹。 他继续顺着树根从海里一起攀爬上岸,路过的游客纷纷上前表达关切,但林墨不做解释,直奔银心固定作画的地方,但没见到人。 再去银心的住所敲门,邻居却告知银心「搬走」的消息。 他只得转往艺术村打听。 但熟悉的景色不再,从被拆除的精品店为中心向外扩展,附近古色古香的小楼,都摇身变成了摩天大楼。 艺术村空荡荡的,许多工作室里一个人也没有,直到林墨看见留守的陶艺师还在工作室里工作,便进去问道:「请问大家都上哪去了?」 陶艺师平静的说:「『阳安』正面临都更,要被开发成赌场,我们这些驻点的艺术家因为反对『塔城』的决定,都上街去抗议了。」 林墨想起银心跟他说过,当地「突变」的流氓在驱赶艺术家的事。 「你认识银心吧?就是曾经带我来你这里参观的那个画家,你知道她人现在在哪里?」 「或许她在抗议的行列里面,你可以去看看。」 于是林墨循着喧闹声往另一条街去,果真在通红的夕照中,看见数十名艺术家有拉着扯铃、身穿各种显目的衣服;演行动剧的忍者、踩高蹺的魔王……手持长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