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不清。 很痛啊、痛死了…… 我眨眼,顺势垂下眼瞼,掩不住失望地低语:「我说过,不要对我那么温柔。」 「……」 「你大概不会懂吧,这种拥有希望又失望的感觉。」 老师低叹,我看见他眸底含笑。 「我知道,就这次。」 他淡淡一笑,我思绪还弥留于他笑脸上,下一步动作他便低首吻上我额头,温热的唇在额上的触觉鲜明,瞬间原本的冷空气变得暖和,鼻息间全是他的味道,被这个举动吓到,我心脏大力一跳,呼吸同时一滞,等到他退开身子,已经是好几秒鐘后的事了。 他说:「就最后一次。」 「我……」我很想哭。 为什么他总要间接让我明白一些事情?为什么我总可以懂他的意思? 「我虽然是大人,但还是很幼稚吧。」他看向前方的溜滑梯低笑,「不够成熟。」 我死盯他侧脸,逆光使眼前光线模糊,我却分秒不愿转移聚焦于他身上的目光,老师撑住木椅缓地站起身,扯开歪斜的唇线大力揉散我多馀的发,瞇着茶色的眼为一直线,嗓音微哑:「抱歉,别想太多。」 我一滞。 啃咬唇缘不语,脑袋里线路纠结成一团,鬱闷地闔眼。 他礼貌性质的笑容和对其他人一样,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一样,话语的意味、眼神,都与平常一模一样。 我知道,我又被他推开了。 心情一沉,见他转身预备离开的鞋我急得想抓住他,却落空。 眼看他已经跨出一步我顾虑不了那么多,起身又想捉住他的手,但这回我却是被自己的顾虑打退堂鼓,硬是握紧拳头才收回来,心上有种被扭曲的痛楚。 「怎么可以不想多啊!」我大声,「被说了那种让人在意的话之后,你就打算走了吗?」 他没说话,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动作,宛若方才的举动都只是我的想像。 等待所凝结成的沉默,光是一秒就让我难受到缺氧。 又打算开口询问,他恰巧接声:「那当作没听到吧。」 老师背对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语气带淡然。反之我现在激动地根本平静不了。 「你在耍人吗?」我气恼,两手成拳不甘地瞅瞪,颇有欲衝上前揍他一拳的气势,我咬牙切齿着,眼眶却不争气地泛泪吼道:「你就走远好了!」 没有动作,老师仅是调整好自己的站姿,肩线微斜,头也跟着微扭一侧,手搔抓自己的发。 他没吭声我顺而怒气延升继续讲:「你就最好安静的离开,什么都别跟我交代,直接一走了之就好了啊!」越讲我越带哭腔,音量渐大,我慌得颤抖。 拳头栓到发麻,估计脸气得红润。 为什么还要特地和我说这些?我在心里死命的问,却没能喊出来。 「好。」 「……什么?」 「我答应你。」他的声音平稳,「我会安静的离开。」 我语塞。 「所以刚才那些,忘记吧。」 脑子的运转僵凝几秒,久久不能言语。 ──「就最后一次。」 我和老师之间的距离,他执意间接否定了我的向前,用了对我来说最残忍的方式扼杀我们的可能,当时他说过「最好的决定」,对于我而言纯粹是太温柔的过分。 模糊不清的界线如今总算分明了。 我与他的脚步注定停下了,我瞅望脚下脏灰的鞋尖。 这双脚,沉重到动弹不得。 老师始终没回过头再看我一眼,直至他的背影从公园里消失我才无力的跌坐回长椅,思绪一片空白,我瞅望自己的手掌不晓得有多久。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才回神,突地恍然一笑。 简意你是白痴吗你。 ……竟然还贪恋着那双手的温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