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咽喉,使她咳嗽连连。当她恢復视线赫然发现脖颈竟然被一束灰色的雾所缠住。白晞肩上的鸽子正狠狠瞪着她,腥红的血瞳使人不寒而慄。 「是,你听错了,我身边没有任何人。就这样。」白晞掛上电话,冷眼瞥了韶央一眼。「敢再继续作怪,我会让你承受比阎天汐还重的刑罚。」 于此同时,玄武的力量还架在韶央颈上,使她不敢造次。白晞一直以来都没有对韶央进行物理上的伤害是因为韶央本为意外被捲入的路人,可要是韶央反击,一切就没那么好说了。 「玄武,看好他们。」白晞走得很急,似乎有要事在身。儘管韶央刚才的求救失败了,但她知道一定起了作用。 当白晞一离开,鸽子便挑了个角落坐下打盹,丝毫不把两人当成威胁。 阎天汐尝试吸气,可整个身子都不像是他的一样拒绝听从。剧痛侵占着他的每次呼吸,白晞造出的每个伤口都在青龙的力量下缓慢癒合,却恰巧将他困在昏迷与清醒的夹缝。 「青龙……在深夜最强,再等等。」他想,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让我……先休息一下……」 若白晞真的是去轮值阎王殿,那直到半夜前她都是回不来的。 「阎天汐。」白晞一走,韶央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压抑住的情绪突破坚强的外壳,使她一时之间想不出其他逃脱方法。她不想让阎天汐使用青龙,却别无他法。 「别哭。」阎天汐挤出安慰,尝试不让安抚的笑容那么丑。「有件事……想拜託你……」 「什么事?」韶央克制自己的哭泣,倾听阎天汐的细语。 「可不可以……说故事给我听?」阎天汐提出的要求出乎韶央意料,但又不算是太困难。「我痛到睡不着。」 少女大力点点头,又轻轻摇头。「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民间故事?乡间小报?一时间太多选择,她又不晓得什么是阎天汐爱听的。 阎天汐没有回答她,只是虚弱地喘息着,静待着少女决定。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韶央脱口而出,一方面惊叹于自己选择了这个故事。 但这个故事彷彿已经在心底蓄积很久,彷彿就是为这一刻而生。 「女孩一出生便体弱多病,任何医生都找不出问题所在。经歷几年治疗后,家人放弃她,认为她是家里的拖油瓶。他们维持女孩最低限度的生活品质,却屡屡对她冷言冷语,甚至希望哪一天她会直接暴毙而亡。」话语宛如呼吸般轻松流泻而出,字字清晰。 他们说,生出这样的女儿是赔钱货,并且命不久矣。家里每个人都恨这个女孩的医药费让他们破财,从来不给她好脸色看,也对她不抱期望。 可这个女孩凭着天生的乐观活下来了。她拖着羸弱的身体长大成为少女,日日盼望着家人可以回心转意。少女不怨恨家人,而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出人头地,证明自己不只是一个病央子。然而就在她考上好大学,好不容易有机会实践梦想的那晚,疾病终于反扑,将这个鲜活的生命带离世上。 讲到这里,故事主角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天汐对不起,我在那个预见前世的摊子骗了你,我的确年纪轻轻就去世了。」韶央并不想因为自身故事而让他人怜悯,因此才藏着这些生前的事。 阎天汐没有回答,已经沉沉睡去。 看着阎天汐的睡顏,韶央忽然想起那盏莲花灯。「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吗……」 知道家人对她不好,连死后都不加以照料,因此他假借战斗需要代垫了武器的钱。他知道自己不会有莲花灯,所以特地为韶央放了一朵还佯装只是心血来潮。 阎天汐在暗中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却总是隻字不提。 韶央此时才恍然大悟,阎天汐全都知道。 当时在摊子前也是阎天汐率先跳出来斥喝摊贩,让韶央得以把事情蒙混过去。 来到幽冥的日子是她记忆里过过最美好的日子,她不必缠绵病榻,可以和大家一起去战斗,尝试新东西。她体验到了与朋友一起上饭馆,一起揭开厉江靖的阴谋。儘管这些快乐很短暂,她却不后悔来到这里。 「天汐,谢谢你。」韶央低声道谢。 谢谢你,让我体会到人世没有的快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