灝真的很喜欢玩我的头发,从小到大。 「是吗?我没注意。」我边说边抓了一撮头发凑近他,「有没有香香的,熊宝贝的味道?」 「蛤?熊宝贝不是洗衣精吗?」 我乍然失笑,感觉唇边残着几丝笑意,无法忽略。 他见我这举动没表示什么,只淡淡说了句:「你最近是不是变得爱笑了?」 「不是啊,」语落,我扬起头,不掩藏脸上的喜悦直视着他,「是看到你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你是在跟我告白吗?」他展露无疑的困窘实在让我想喷笑。 「你觉得是怎样就怎样吧。」 真要说告白的话,我也讲过好几次了,他也是。 我望着他的眼角闪烁光芒,这礼拜很冷,冬天寒的入心,唯有心头上为他预留的那个位置是温热坚定的。 「对了,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对你做。」 「什么——噢!」 没等他说完,我的拳头已砸在他腹部上了。不瞒其实是有腹肌的。 「我很久没有打你了。」他痛得抱着肚子,怨念的气团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左手一挥准确击中在我额头上。 「嗯,我也是,还真怀念。」 他的力道不是开玩笑的。 「你这垃圾,给我过来。」 「欸你刚刚不是在笑吗?等等等别打头啊!」 看来一路上的打打闹闹才是真正的我们,但从前和此时似乎出现了微小的变化,而我现在才了解发自内心的真诚,才发现笑容是多富有力量。 我想我不会再吝于笑出声了,或许是件好事。 这礼拜六是平安夜,虽然台湾人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但这对我们家意义重大。 十二月二十四,是我哥纪子勋生日。 每一年来妈都会煮一桌超豪华圣诞餐庆祝,方家也是每年必到,从未缺席,看着这一大桌简直餐厅等级的菜色,一年只能吃两次呢,过年和圣诞节。 「阿姨好。」 「哎呀,唯唯笑了耶!」方阿姨每次见到我绝对少不了这句。 明明是哥的生日,但他总是缺席,今年是第七年了。 爸和妈会把气氛弄得很和气欢欣,为的是让我能开心,我会这么说是因为妈在做菜时常常会自己抹眼泪,而我都看在眼里。 所以我也得装得很开心才行。 「灝灝,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把唯唯娶回家!」 「爸你喝多了。」方灝用极致无奈的死鱼眼看着方叔叔。 「不不不,是我们唯唯要好好读书,然后嫁到你们家去!」 这是有差吗? 欸等等,怎么擅自帮我做决定了啊! 「我才不要。」 真是,他们能不能就换个话题。 趴完最后一口饭后,方灝碗里的菜还多着,原因是我妈时不时就塞些食物在他碗中,看来短时间内是吃不完了。 放下碗筷,我眼光一瞥,视线集中在距离左手不远的威士忌,一些小坏坏念头闪过脑海。 爸聊得正尽兴,偷喝一口不会怎样的,我心想着,悄悄嚥了口水后手伸出桌底,往玻璃杯缓慢移动,就快拿到了,就快拿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