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骊瑛牢牢抓住朱清玥的手,说:“就说我病了,你今晚陪我同睡,我可不准你再过去跟她住一块儿了。你要有个好歹……” 朱清玥妥协地笑道:“那我过去收拾衣裳总成了?” 汪骊瑛道:“你快去快回。” 乌雪昭虽两耳不闻窗外事,却也有些感觉到晚上用斋饭时,气氛有些奇怪。 灵溪心思细腻敏感,人也机灵,听到了一些风声。 她悄声地告诉乌雪昭:“姑娘,她们好像在说咱们家的事。” 灵月点了蜡烛拿过来。 乌雪昭手里绕着打络子用的红绳,在烛下眨了眨眼。 朱清玥带着丫鬟进来收拾东西。 借口自然就用的是汪骊瑛替她找的借口。 但她没立刻就走,而是在乌雪昭身边坐下,同她窃窃私语了一阵子。 乌雪昭抿紧唇瓣,待朱清玥起身时,欠身道:“多谢朱姑娘相告。” 朱清玥浅笑道:“如有我帮得上忙的,尽管找我。但是……” 她在唇边比了个手势,示意乌雪昭悄悄儿的。 若叫其他贵女都看出来,也就帮不上忙了。 乌雪昭点了点头,虽承此情,却并没有让朱清玥帮忙的打算。 朱清玥一走,乌雪昭便吩咐两个丫鬟:“早些洗漱了,早早睡下,明儿天不亮就要起床。” 灵溪忧心忡忡,灵月还浑然不知院子里发生了什么。 朗月高悬树梢头,热浪和蝉鸣声,都在夜里弱下许多。 “郑喜。” 桓崇郁睁开眼,喉咙里的声音微微沙哑。 郑喜揉了眼,走进去,道:“皇上,您还睡不着?” 他早就说今日回宫罢了,既吵了架,相互冷下几日,再见兴许好些。 皇帝偏不愿走。 到了夜里,这不就更难受了。 桓崇郁从床上起身。 郑喜醒了神,伺候天子穿衣。 穿了衣,自然不是为了在房中枯坐着的。 两人在黑夜中,踏月而行。 郑喜掐了掐时间,约莫二更天了,困死人了。 偏皇帝还很精神。 他也只能强忍住哈切。 走着走着,便到了贵女们暂居的院落。 郑喜站在院外,愣了愣,忐忑道:“皇上,夜半爬小娘子们的院墙,不好吧……” 桓崇郁睨他一眼,“那你还站这儿?” 郑喜转身去想办法让宫女拿钥匙。 等他回来时,早就不见帝王踪影。 院子全是女眷居住,晚上又热,所以有的人夜里睡觉不关窗。 乌雪昭的窗户也不知是被吹开,还是本就没关,两扇都半开着。 桓崇郁走到窗边,借月光瞧着那熟睡的容颜,没什么笑意地翘了翘唇角。 冲他撂完脸子。 她夜晚睡得倒香甜。 桓崇郁怎么进来的,又怎么出去。 半点没惊动人。 郑喜看着天子身影,举了举手里的钥匙,怔然道:“那这……” 岂不用不上。 白跑一趟了。 桓崇郁大步回了院子。 郑喜又命人低调地还回了钥匙。 厢房中。 乌雪昭睁了开眼,拽了拽身上的薄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