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丢了,我打算下课以后再去小卖部买一个。” 小卖部里卖的可不只有皮筋,还有创口贴。 许忠没有细思她破绽百出的回答,他的眸光片刻闪烁,几屡愧疚流进他抱歉的神态里:“许眠欢,是爸爸的问题,如果下一次你想奶奶了,一定要跟爸爸说,好不好?” 许眠欢颤了颤睫,低声回了句“嗯”。 许忠张张嘴,一时语塞,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他垂帘沉默盯着许眠欢的头顶,她的头发遗传了她的母亲,天生就带着一点卷,许眠欢又不爱打理,所以老是毛躁躁的。 他刚认识徐柠的时候,她的头发也是这样,后来她把头发拉直了,他也不认识徐柠了。 想到徐柠,有片刻的惘然淡进他一向炯炯的眼瞳,偏偏就在这时,熟悉的女声卷着笑意刮入许忠的耳畔: “同学,谢谢你呀。” 许忠的目光下意识按向出声处,正好看到女人将垂到脸侧的长发勾至耳后,她从清越少年手里接过一张名片时,唇角牵起的弧度是记忆中的风情万种。 下一幕是徐柠歪着头跟他说话,眼神是他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的专注,许忠又是一愣神,闭闭眼,各式思绪绞在一起,最后熬出的是一声百感交集的叹息。 叹息过后,理智似乎终于回笼,他抬起手腕上的表,瞄一眼时间后,对许眠欢说:“走吧,爸爸送你去教室。” 女孩点点头,拖着步子跟在他身后,父女两个踩上徐柠的影子时,她别过肩,目光烫在许眠欢身上,徐柠动动唇,似乎是想说什么。 可许眠欢的身影在她的瞳孔越缩越远,徐柠始终没能吐出半个字眼。 徐柠的指节蜷着,指腹掐在冰冷的名片上,她刚刚故意让它坠在面前的少年脚边,宋溺言捡起它时,徐柠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名片上有一刹那的停顿,这显然意味着他看到了公司名称、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这正是徐柠的目的。 这个念头终于让徐柠的心情稍稍好转,她斟酌字句后,偏回肩膀时,身后却早已没了少年的身影。 宋溺言半倚在楼道口,敞开的窗户懒着夏风,吻住少年微扬的额发。 黑色的皮筋空在白皙的指尖,皮筋的样式是最烂大街的那种,他的大拇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它,桃花眼里的漠然情绪正锁在雀跃的女孩身上。 她站在五班教室的几米处,仰脸望着男人。 她在笑。 克制不住的喜悦从女孩的唇角翩跹至眉尾,光斑在她素净的脸上追觅着笑痕,微卷的发丝在风里飘荡。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圈着黑色皮筋的手指慢慢揪紧心脏前端的校服,兴奋的桃红簮上少年清冷的眼尾。 这样鲜活的她,啄开了他所有肮脏的欲念。 他好喜欢。 宋溺言决意毁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