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下,她不可能不回头查看一番,这混蛋压根不晕车,费尽心思就是想试探她是否知道是他。 许眠欢刚准备往右侧挪动身子,左肩就被宋溺言用力握紧,紧接着,修长的手指慢慢爬进她的身体,徘徊在腰际。 她没有阻止他,只是很轻很轻地问他:“宋溺言,什么事你都要计量一番,你这样真的不累吗?” 游离在腰线的手指顿时停住。 他在怔神。 许眠欢抓住这个间隙,一把抓住他的手指抽出来,她什么话都没说,宋溺言也没有继续。 大巴捅进又一条隧道,在窗外的一片黑里,宋溺言趴在她的肩膀上对她说:“欢欢,跟我在一起吧,我很爱你的。” 敢情他觉得她刚刚说的话是在夸他? 宋溺言,年级第一,却听不懂人话。 与那天晚上一样,许眠欢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他,她叹口气,凝视着越来越熟悉的草木,轻声:“要到了。” 大巴缓缓停下,后车门“呯”地一声弹开。 许眠欢揪紧书包肩带,在后车门打开的一刹那,猛地起身冲出车,跳进错综复杂的山路里。 这就是她摆脱宋溺言的计划,没有人带路,他不可能找得到进入村庄的道。 许眠欢把手机关了机,这样当宋溺言打她电话,听到的答复只会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才不会让他来污了她的乌托邦,这里可是她最美好的记忆。 许眠欢得意地晃进村时,许爷爷正在家门口洗菜,看见眼前的女孩,饱经风霜的苍老容颜上有片刻怔然,很快就被惊喜涌没,眼角的皱纹条条弯起来,是一个激动都不敢相信的笑容: “欢欢,你怎么回来啦?”他抻着脑袋往她身后看了眼,“阿忠呢?” 许眠欢抿抿唇角,藏牢自己因为父亲没能应诺赴约的失落神情,笑着回答他:“爸爸临时接到了任务,所以我就自己回来啦。” “好好好。”许爷爷没有察觉到她的落寞,连说了叁个“好”字,“哎呀,回来也不跟爷爷说一声,还好我昨天刚刚杀了一只鸭子,欢欢好久没有吃爷爷煮的菜了吧?今天可得让你大饱口福喽。” 许爷爷说话的时候,眼睛永远都是含着笑意看着她的,许眠欢心头莫名一涩,她抹抹眼角,决心藏住自己在洛城这么多年来所有的苦楚与委屈,于是她挤出一个笑,躲进自己的房间。 许眠欢依旧没有给手机开机,她坐在床上,仰头闭着眼,感受这个房间每一处的熟悉。 仿佛从来都没有离开这里,仿佛从来都没有直面那些恶意。 直到房间外再度喧哗,她听到了自己爷爷爽朗的笑声。 许眠欢好奇地推开房门,趿着拖鞋走出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阳光下笑意盈盈的少年。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