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神女有些失望,她以为者华是高兴的,可是他的眼中除了那一闪而过的惊喜之外,剩下的竟然是沉思和端详。 这让她很恼火,然而他又说要给自己梳头,以前只是简单挽了头发,被他按在窗前将自己的叁千青丝梳成髻时,她看到了。 者华在通过镜子看自己的脸,他的眸中,尽是打量和探究。 这会坐在羲和的屋子里,神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不禁在想,那日的者华,到底在想什么? 手不自觉的抚摸自己的脸庞,神女心里若有所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还是觉得自己长得像谁呢? 想到这些,神女不禁问羲和,“羲和,有人跟你说过你生的像谁吗?” 拆了神女的发髻,拿着牛角梳子把头发一点一点梳通顺,羲和想着之前看宫里娘娘们梳头,那都是端了一盆调配过的水,要蘸着水梳头的。于是她又放下梳子,颠儿颠儿的去打水。 披散着头发坐在凳子上,看羲和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把揣在怀里的信放在桌上,“你帮我看着啊,我等会就回来!”说完又火急火燎的出去。 神女瞄了一眼桌上的信封,厚厚的一沓,鼓囊囊的一个。这是谁她的信啊!是那个卫瑄? 人一旦对一件事上了心,那是说什么都放不下的。神女两眼一会瞄一下一会瞄一下,看了几下,神女还是按捺不住,伸手把信封打开看了起来。 厚厚一沓纸,说的不是儿郎对心尖上姑娘的相思,是军中前线将士因棉衣粮草被贪墨而缺衣少食,本应发到手的饷银已经叁个月不曾发了。 这一笔一笔,记得全都是皇后的娘家兄弟,承恩侯的罪过。 以皇帝的心性而言,这是杀头的罪过。 也难怪皇后还未到产期就提前发动,承恩侯弄着太子出去,本来是想太子能借机干出些成绩,稳固太子的东宫之位。 承恩侯带头弄了贪腐之事,这不是往皇帝的逆鳞上下死命的戳嘛。 神女将手上的信重新理顺好,迭起来再次塞回信封之中。刚刚把信恢复原样,羲和端着一盆水进来,重新拿梳子蘸着水给她梳头。 梳齿摩擦着头皮,发丝间带着淡淡的香味,神女学着那些娘娘们的样子,闭上眼睛享受别人给自己梳头的滋味。 拿起桌上的信封,神女递给羲和,“快收起来吧,这么随手放着,别一个转身看不见弄丢了。” 看到那个信封,羲和眸中一暗,卫瑄的信她看了一页纸就收了起来。他说让自己把这封信转交给陛下,让陛下知道承恩侯的罪过远不止捅出来的那些。事情全都被推在了承恩侯头上,太子其实也在跟着犯错。 可是羲和根本不敢说,那是太子啊。 那是皇帝的亲儿子,孩子做错了事,父母会帮着遮掩,陛下也是为人父为人夫,他怎么可能不会顾念太子,顾念皇后。 这封信递上去,一个不留神,那就是要卫瑄命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