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忙撒了手里的果饮去扶她,“慢点,看脚下。” 俞白露看向霍敛,醉得头晕,浅浅笑了下,努力咬清字音道:“……霍敛,好久不见了。” 霍敛什么都没说,只是侧头问周韵,“你们经常会醉成这样吗?” “也没有。”周韵及时找补,“偶尔。” 话刚说完,俞白露就开始干呕。 周韵怕她真吐霍敛身上,赶紧扶着她去了卫生间,不然第二天醒来俞白露知道是真会掉金珠子的,她这辈子都没哭过,唯一两次都是因为霍敛。 刚到卫生间,白露就吐了。 周韵现在是真后悔,后悔自己怎么没替她去喝酒。 白露等霍敛回来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如果不是赵清亮那边不放人,她是一定要跟过来的。 她吐得神志不清,窝在周韵怀里说自己嗓子疼。 霍敛从周韵身边一把把俞白露捞起来,单手搂进自己怀里,拿着水放在她唇边。 俞白露被胃液腐蚀了喉咙,一阵酸涩,眼前迷糊看不清,她迷瞪问:“……谁?” “霍敛。” “哦。”俞白露张嘴喝下他递来的水,“你回来了?” “嗯。” 喝完水,俞白露问,“还走吗?” 霍敛回问,“你想我走吗?” 俞白露不说话了。 他俩当年谈过一段,霍敛是周母母家这边的亲戚,但因为俞白露的身份原因,霍家不同意,强制让两人分手,霍敛不答应。 后来还是俞白露甩的他,说得挺难听,大致说什么你是太子爷我一个丫鬟配不上,任凭周韵怎么劝都劝不动,霍敛被甩之后就去了悉尼,就此不复返。 此刻霍敛不说话,俞白露也不说话。 房间陷入诡异的僵持。 周韵自觉不该再呆在这里,从两人周边侧身走出去,又跑去客厅拿上了自己的外套,转身要走时,抖擞出了霍敛外套里的烟,她顺手拿走。 回到芙蓉园,夜深人静。 又成了她一个人。 蜷在客厅里一根接着一根慢慢的抽。 她也挺羡慕白露和霍敛的,虽然当年闹得很僵,可两人谁都没忘记谁,这么些年霍敛也会经常问她白露的动态,至少,他们都在互相惦记着对方。 偌大的客厅里一盏灯都没开,黑压压一片,快要和外面的夜色连接成一片,漆黑透底,那种孤寂的情绪再次泛了上来。 有点儿陷入没由来的颓靡,她的浓妆还没卸,夹得长且翘的睫毛随着眨眼的频率不停遮挡着视线,抽着那根烟,越来越烦躁。 她很清楚,这种烦躁来源于什么。 因为今天见到的那个人。 不,不对。 她甚至都没看到他一眼,可已经莫名心烦。 周韵很少会这样了,这些年和各色各样的人群接触,造就她变得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时间一久,情绪好像就真的变得很淡,不被任何东西所搅乱。 可在现在,万籁俱静的黑夜,她莫名其妙再次被当年的那个人扰乱了心神,可笑的是仅仅是因为他的味道。 只是因为嗅到了他的烟草味,她就没出息的乱了。 头顶许久都无任何动静的天花板却突然传来很轻微的声音,周韵心神犹如绷紧的弦,下一秒,熟悉的狗叫声透过敞开的阳台穿到耳中,手一哆嗦,夹着的烟轻抖了下,一撮冒着火光的烟灰落在腿上。 焦热,滚烫。 火光转瞬便灭,大腿深处被烫得发红。 说不上是逃避还是什么,周韵一分一秒都不想听到那些声音,换了身舒适方便的卫衣和长裤,又裹着厚实的外套,出门下楼去了附近的便利店又买了两盒烟。 她拉低帽檐,低头拢着火光点烟。 但命运在此刻又一次戏弄了她。 黑黄相间毛色的德牧看起来又比两年前高出不少,成年犬的体型庞大,脖子上套着个电子项圈,不知从哪冒出来,兴奋地甩着尾巴在她身边转圈。 “Molly.” 低沉且磁性的声线,“回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韵只觉得腿根那块烫伤又开始隐隐作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