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茱萸,你不要无理取闹。」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嗯,以后也不会了!」她笑着转过头,看着前方净白的墙面。 「……赵维浩,我不爱你了。此后再也不爱了。你走吧!」 她的声音太过坚决,让焦急半天的赵维浩突然一股怒气衝上脑门压不住! 满身的愤怒化成一道热意,充斥着他的全身。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他担忧老半天赶过来,一路道歉了好久!她却什么都不听还赶他走! 「韩茱萸,你真该死!」他站起身子,走到她面前。 「好吧!既然你不要我留下来,我就走。等你冷静一点再自己想想。」 气愤地丢下这句话,他转身走出大门。 他担心自己在盛怒之下,也可能说出一些无法挽回的话! 她没有回头看他,耳朵听着他走出大门的声音渐远。 然后这一刻,血丝泛红一下午的眼眶才开始氤氳一层水气。 身体抽动了一下。 好痛! 全身都好痛! 从胸口到头顶到指尖,全部都发冷又刺痛着。 她撑起自己,一时站不直跌坐沙发上。 他走了。 他走了。 已经走了。 一切都可以画下休止符了。 韩茱萸拒绝再去思考,这颗心乘载的痛楚已经满到濒临溃堤, 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又要来了、又要开始了! 此刻不能再碰触任何情绪了! 神情涣散的开始无意识整理房间,她丝毫不在意此刻自己的样貌有多么憔悴。 脸色惨白着,细细的薄汗佈满额头,有些发丝黏在脸上也完全任其勾扯着。 她也不去理会嘴角已经流出来又乾掉的暗红色血渍。 蜷缩了一天的腿已经麻痺了,她拐着脚无意识将所有东西一样样拿下又放上、拿下又放上,重复了好几回以后又将家里大部分的东西丢了。 将关于他的、会想到他的每样物品,丝毫不带留恋地扔出。 来来回回已经下楼进出回收间好多次。 面无表情的她,半强迫地不让自己停下来;想让自己累到倒下,想保护自己的心、不要再受伤了。 大脑告诉她, 不行,再这样硬撑下去会死的。 要努力活着才行。 那该怎么办? 到处都是他的身影。 要怎么办才好? 逃吧! 赶快逃走! 趁着痛苦的浪花还没把自己淹没,赶快逃走! 越远越好。 她的东西越丢越多。 一袋又一袋。 收拾起屋内关于他的所有物,明天一早就要全部寄还给他就好。 她决心回到过去那个没有赵维浩的安静日子! 拿下书架上几本他的书,一本本丢进纸箱,完全不理会书本交叠、书页纷飞。 一张原本被书压住的纸条飘了下来,她同机械人般,捡起来放回书架上。 来回丢着书架上的书,眼球扫过好几回那张纸没有知觉, 最后才突然发现那是赵维浩留下的纸条。 是那个,她一直没有找到的那张。 这时候才出现实在万分讽刺! 她打开来,打算看完将纸条撕掉!上面依然是他整齐中略带性格的笔跡。 ------------------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縞衣綦巾,聊乐我云。 出其闉闍,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縞衣如藘,聊可与娱。 ------------------- 韩茱萸无意识挑了下眉,是《诗经》的一篇,这是在考古文程度的意思吗? 又看到下面有一行字, “韩茱萸,聊乐我云、聊可与娱。” 眼球停在上头好久好久,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她涣散一整天的眼神这时才逐渐聚焦 韩茱萸来回看着好多次、脑袋才逐渐集中意识。轻轻掩嘴,眼眶不自觉又红了。 这是《诗经?郑风》里面的〈出其东门〉,一般通解作彰显男子对女子的专情,在古典文学中也是非常少见的作品。 “我走出东城门外,那里有美丽的女子,美得同天上的云彩。虽然美得像天上的云彩,却非我思思念念的挚爱。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