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我国中就搬家了。」 他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吞吞吐吐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他那看似不可告人的举动,想起来,都让他难以啟齿,「我…有一次经过你们新家,看到你…你在店里写功课,才知道…」 他不可能把他跟踪奶姬的事说出来,整件事荒谬到极点,他只希望奶姬不会看穿他的谎言,永远不要有人发现这个祕密。 「什么?」她也吓了一跳,虽然家里是开店的,但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有同学看到她在家里的样子,和她在人前不一样,那纯粹都是在家里才会有的轻松懒散,「那我在家里的那些丑样子,不是全被你看到了?」 她想到她那些蹺脚看报、看着电视傻笑、穿着拖鞋进进出出的邋遢样,是不是全都被柚子发现了? 「没有吧?你大部分都是在写功课。」他急忙澄清。奶姬的丑样子?他不记得,他记得的只有奶姬伏在柜台上写功课的模样。 「大部分?」所以,柚子不只一次看到她吗?柚子为什么要经过她的新家?虽然她不知道柚子家确切的方位,但她记得柚子的家是在另外一头,「你看到我很多次?」 她开玩笑地质问柚子,心想,柚子知道该去哪里找她,那么她呢?她根本不知道柚子住在哪里,要从何找起?二人这么多年的错过,也是应该,她根本没有用心在找柚子。 他笑着对奶姬吐了吐舌头,不敢承认。心想,答案是:「对,很多次。」但这个答案只能像今日炽热的空气一般,悬在四週,他没有勇气说出口。 二人继续往山上前行了一个多小时,来到山顶,那儿有一片大草原,视野寛阔。草原上已有芒花点点,加上清风徐来,刚才在山下还感觉得到九月初秋的热度,竟一扫而空。 二人坐在草原上,看着草原上的牛,缓缓吃着草,不知不觉聊起小时候的往事。 「平常看他都是跟男生打架,我没想到他会因为要和蚊子坐在一起,就在地上哭耶。」她聊到叶大成,那是一个胖嘟嘟的小男生,脸上总是掛着一条一条汗水与泥巴结合而成的污渍,讲话粗声粗气,从小就很有男子气慨。 「我还记得老师的表情,她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就连他也没想到,平时最会打架的叶大成,竟然会为了和蚊子坐在一起这件事而哭闹。 嗯,二人都还记得老师的表情,一副拿叶大成没輒的模样。她想起贴心的柚子曾经蹲下来安慰叶大成,二人还说了一些话,她很好奇二人的对话内容。 「叶大成,那时…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她好奇地看向柚子,她知道柚子不会轻易说出他们二人的祕密,但她还是很想知道。 「啊?…」他傻住了,奶姬问这个干什么?这是叶大成的祕密,能讲吗?他想装傻,又拿出当年那套说词,「不是说蚊子的衣服很白,什么的吗?」 「少来了,我有看到,」她笑出来,柚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总是想替朋友遮掩,「叶大成根本没说那么多,是你帮他编出这个理由吧?」 「嗯…你有看到?」他很惊讶,奶姬竟观察得如此细微。不过,他能理解,他清楚记得奶姬小的时候,一双眼睛总是停留在自己身上,想看他在做什么。他也一样,总是在找奶姬在哪里,好像彼此的举动总能为对方带来惊奇。 她点点头,她确实看到柚子去安慰叶大成那一幕,赖在地上撒泼的叶大成,只有柚子劝得动。 「他只说了一句吧?哪像你说什么衣服很白,怕弄脏什么的。」她觉得二人间一定有祕密,柚子是为了朋友而守密,「到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