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了。 两人又间聊了一会儿,蓝若夏就离开了,这时离李母下班还要一个多小时,李宇洋只能百般无聊的独自看着天花板发呆。 突然,病房的门像慢动作电影般缓缓打开,一名男护士端着托盘低头走了进来。真特别,居然是男护士。李宇洋当下感到有些新鲜,但很快又觉得奇怪。 他假日常常陪母亲在此做做义工,但他记得很清楚,这层楼的护理站里面,并没有男性。这个人究竟是…… 李宇洋瞇起眼努力想要看个清楚,可对方头垂得极低,阴影将半张脸都给遮住,让他啥也看不见。 只见那护士一声不吭的端着端盘,轻飘飘地走近,那走路姿势看着就阴森渗人,让人有一种他是飘过来的错觉。 「你是谁?」李宇洋不自在的缩了下身子,「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那护士没有说话,默默地拿起一管针管,仰望着悬掛在滑动架子上的点滴液瓶,把里头的药注入液瓶下面的塑胶袋中。 「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袭上心头,让李宇洋忍不住挣扎了起来。 对方传过身来,力道颇大的把他压回病床上,依旧一句话都不说。 「我说你到底是谁!」李宇洋烦躁的怒吼,手一拳重重的打在床边的铁桿上。 「嘻嘻,我……是……我是。」暗哑诡异,犹如被人切开喉咙的破碎声从护士口中发出,那声音尖锐刺耳,听得他浑身毛孔都感到阵阵寒意。 李宇洋感觉身体没来由得发起抖来,分不出是冷还是恐惧,但可以肯定这种异常的感受,是从这名护士进入后才开始的。 那护士骤然贴近他眼前,慢慢地抬起头…… 一张破碎的脸出现在眼前,眼睛、鼻子、嘴角都是血,唇边擒着一抹诡譎的笑。 可那五官组合起来却是模糊而古怪的,就像是黏土般不断地改变模样,一下是他初见到的警卫、一下变成死去的学长,很快又成了带着眼镜的老人,然后是美丽的ol。 李宇洋被眼前所见到的景象震惊的完全发不出声音,就像有隻隐形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他双眼瞪得了老大,彷彿这样就可以看出眼前人的身份,「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护士抬起手扭动着脖子,颈椎处传出喀擦喀擦的声音,「我是……专程为你而来的,看见了……,你看见了,……我们知道你看见了……所以……,你必须……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我才不要,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李宇洋大吼着,可声音根本发不出,他觉得胸口火烧似地疼,深深的窒息感笼罩住他的每一根神经。 「你必须成为我们……的一份子,谁叫你看见了……,你看见!」那护士狞笑着,伸出森白的手掐住他的脖子。 那手掐得死紧,任凭他如何的挣扎,都无法脱逃。李宇洋感觉空气一点一点被挤出,眼睛似乎也快要蹦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隻弓箭射破玻璃飞了进来,不偏不倚正好插在那隻手上,护士惨叫着将他用力甩出,目光不甘的瞪了窗外一眼后,按着那隻冒着黑烟的手衝出了病房。 李宇洋狼狈的摔到墙角,带血的针头连着底下的肉被扯了下来,他忍痛瞇起眼往箭的来处望去,对面屋顶上似乎站着一个戴墨镜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侧肩却背着一个古朴的箭袋。 「造型,还真是不搭呢!」 他嘀咕了一句,这才恍惚的晕了过去,失去知觉前,他隐隐听见耳畔传来急促的呼唤声,还有纷乱的脚步声…… 而他唯一的念头只有—糟糕,学姊又要生气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