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紧张兮兮的,挑起她下巴就要查看伤口。 「喂!你……别动手动脚的。」聿珏推开他,略微仰头,「我没事啦!有事儿还能跟你们一齐上日课?」 「那你……这是为了她而心思飘忽?」 瀟洒步伐登时一顿,聿珏停下,让谷燁卿超前几步。「聿珏?」 「谷燁卿,我问你……」她咬着唇,忽觉现下的心情有如天色般乌云罩顶。她悠悠啟口:「当官的人,是不是都是互为朋党,一遇到不是自己这边的人,要嘛排挤他,更狠一点的,就是直接把人给拉下来才肯罢休?」 「啊?」谷燁卿被她这般没头没脑的问,倒是不知从何说起。 「就是……非要这般见不得人好,或是一定要尽量彼此兜在一块儿才行?」 谷燁卿搔搔头,面对那盈满不解的灿亮眸子,竟是不忍告诉她真相来了。「嗯,聿珏啊,你这问题……我实在是不好讲,你要说是嘛,可能、多少有这么一点像你所说的那样吧?」 「我说你们当官的……哎,算了!当我没问!」聿珏下顎一抽,埋头就这么越过他,快步离去。 谷燁卿微楞,不眨眼,那抹朱红身影当真把他丢下,越跑越远。「喂!聿珏,等我呀!」 * 经皇后这么一插手,那天早朝,皇帝当着百官的面陈述了藺文鈺一案,不只梅穆,连同几名御史台的大员都受了牵连。 至于皇后那头,对于自己一手盘算仅是略提,并未让聿珏知道太多细节。为了顾及聿琤的脸面,对于聿琤在此案中所担任的角色,皇后淡淡带过了,尽量不使两个女儿因为此事而心生疙瘩。 倒是聿琤随后很快下了令,重新恢復了孝廉举仕法,这废止年馀的任官制度,往后便与科考并行不悖。 湘君在袁既琳的细心诊治下,伤口恢復的忒快,不数日便能下床走动了。 聿珏大老远便瞧见湘君步出门外散心,那一袭月白大袖衫穿在她身上,更衬托出她的清丽优雅。 「湘君!」她高喊,湘君闻声之后微微回过脸面,对着她挥了挥袖。 「殿下!慢点、慢……」湘君差点就要飞奔上去迎接,只是又怕牵动伤口,只能勉强迎上几步。 聿珏手里捧着那柄柳叶刀,飞快到跑到湘君跟前,「瞧!你的兵器,本宫差人把血跡给抹了,又稍微整弄过一番……刀柄重新缠过了,待你伤好全了再试试是否称手!」 眼前的刀焕然一新,刀鞘甚至重新上过漆,湘君如获至宝的接了下来,刀出鞘了几吋,果然银白锋芒灿亮刺眼,连一丝锈红都没瞧见。 「殿下如此厚待湘君,湘君真是……无以为报。」她感动的红了眼眶,不顾伤势的就要跪下答谢! 「欸,别这样!」聿珏连忙伸手扶住她,两人盈盈互望,「本宫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你有冤难伸,本宫不替你出头,那你该怎么办啊?况且真正说动父皇的,是母后,我只是替你把状纸呈上去罢了。」 对她这般轻描淡写,湘君直是摇了摇头,「殿下忒谦了。不管是您还是娘娘,都是湘君……不,是咱们藺家的大恩人!」 聿珏的眼滴溜溜一转,彷彿就等着湘君这句话。「哦……是这样嘛?儘管夫子总是教咱施了恩不求回报,但若本宫执意要向你讨这份情,湘君又当如何?」 湘君微楞,皱眉思忖了一会儿,终是摇头苦笑。「不瞒殿下,湘君家徒四壁,身为女子,除了武艺小有所成外,自认割烹、绣工等手艺远远不及他人,才学也粗浅,实在不知该怎生报答纔是……」 玉手重重的握紧了她,聿珏仰望着她那乾净澄澈的眼,抿嘴笑道:「所以本宫连同母后已经替你想妥了法子!」 「欸?」 她笑得神秘,指了指厢房。「你先把兵器收妥,本宫这会儿就带你去面见母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