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既琳来到,聿珏是解下衣裳,让她好好瞧瞧胸前的那片瘀伤。 「幸未断骨,若没伤及心肺,只是淤血还好办。」袁既琳先把过脉象,再施针术紓解聿珏的胸闷,除了开药方,趁湘君归来后又教导她推拿手法,要她替聿珏每日推抹,以湘君那手劲儿,不消几日就能化散。 出过一趟远门,聿珏才深刻体认到待在宫里的好处;不仅吃食无忧,睡得床结实、被褥又松软,这回还能让她舒服的躺在澡桶里,大剌剌的连脚ㄚ子都伸了出来。 「真愜意!原来本宫平常过得这样好?」 在一旁服侍着的湘君闻言轻笑,「你才知道?没出去见过世面,宫里的锦衣玉食,好似唾手可得、理所当然。」 她噘起唇,让湘君给她加添清水,「说得好像我吃不了苦!」 「你是没吃多少苦!」湘君收拾着空桶,瞥见她胸口触那片紫青瘀伤,心头泛起一阵不忍,「瞧见你那伤处,你就不知我有多心疼。」 聿珏低头,先是以手遮掩,索性拉了一条巾帕覆盖在水面,给湘君个眼不见为净。「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倒是你……」她缩回玉腿,趴到湘君那一侧去,「脸怎么啦?对了!母后找你说了些什么?」 湘君捂着左脸,搭上聿珏沾湿的指掌,「娘娘开恩,罚了我一记耳光,问的都是一些咱们这一路上的事儿,没什么特别的。」 「母后肯定是怕我骗她!」她一顿,掩着心口,「那……你没说我受伤的事儿吧?」湘君不笨,就是耿直了些。 她苦笑着,「我哪敢说!」若真让皇后知晓了宝贝女儿的伤势,何只一个耳光? 眉头轻舒,聿珏于是放下心来。「那就好。」 她们这一去五日,除了待在藺家那晚之外,几乎没能好好休息,尤其是譙县遇袭后,更是兼程赶路;聿珏有伤在身,湘君纵然身手过人,是也感到困顿了,用过晚膳,两人便早早熄灯歇息。 当湘君提着药酒,准备要来给聿珏推拿时,聿珏却是瞅着鸟笼里的海东青傻笑,那海东青睥睨依旧,昂然的姿态,彷彿置身于这些日的风波之外。 「好了!别瞧了,患了嗽疾又惹伤寒的公主殿下,赶快回来!」湘君拍拍床榻催促,聿珏瞧见她,挥着衣袖,又蹦又跳地回到她身边。「小心点儿!就算这里没别人,你也最好别忘形!」 「什么忘形不忘形?我就喜欢跟你独处,咱们真是因祸得福呀!」她呵呵笑,活像个小登徒子般的凑上朱唇;湘君撇着脸躲开,引来她一阵不满。「你怎么躲开了?不喜欢我亲你?」 湘君忍不住笑叹,「不是!我是要来给你推掉瘀伤,要亲等……晚点再说!」 聿珏「哦」的一声,退一小步,浮夸的以手遮住心口。「也好!晚上你会陪我睡对不?不愁没机会……哎!难为知更跟画眉她们了,受了一顿打,还提心吊胆的要来假……」 「嘘!」湘君连忙点住她的唇,「娘娘说过,你出宫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别大声嚷嚷,以免节外生枝!」 「可是只有咱们两个人呀……」聿珏一脸哀怨。 「还是小心为妙!你说,若不是这次回来鑽那地道,你纵使贵为公主,可知道有这么一条路走?」 聿珏给她问倒,鼓了鼓颊,「唔!我、我身为公主,当然是听过的!只是还没机会亲自走上一遭。」 「你呀!就爱面子……好啦,把衣裳拉开,这瘀伤一日不除,我便是每瞧便觉自责。」 「又不是你的错!都怪那玄铁短匕没能再长一点,要是多个两吋,我就能把那贼人给解决了,也免得他反咬我一口。」聿珏拉开衣带,面对湘君自是没有丝毫扭捏。 湘君却是瞄一眼就脸红心跳的;打从两个人确定情分之后,夜里两人同榻,又亲又搂的,虽是还没坦诚相见,可这样的亲暱,已是悄悄的在湘君心底滋长,与聿珏的爱意,是又添几分。 「你害臊了?」聿珏当然不会错过这调侃情人的大好机会! 「谁害臊!我只是,只是在想该怎生下手才好。」湘君拔去瓶塞,朝巾帕倒了些许药酒,贴近聿珏的心口处。「一定会很疼,你且忍忍!」 聿珏点头,微敛着眼;湘君深吸了一口气,小心掌握着力道,药酒贴在聿珏热烫的肌肤,才不过推揉了几下便让她痛得哇哇大叫。 「忍着点!推热了就不这么疼。」 「你轻点儿……」聿珏微带责怪的嗔道:「你……你要是把咱给弄坏了,谁来疼你呀?」 「都这个时候了,还开口调戏我呢?」 「我不调戏你要调戏谁……」聿珏微微一笑,随即给胸口的疼痛给掩去;湘君专心推揉,不到半盏茶时间,聿珏感到疼痛稍缓,是也渐渐能忍。 「好点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