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都跪倒了,高喊『叩见太子殿下、云暘公主』时,那真是一整个壮观!真想给你当面瞧……」 湘君一面解,一面给她整妥衣袍,又听她说那册封的过程,说到兴头上,笑容稍敛了几分;眼前那张粉唇兀自喳呼个没完,她捧起玉颊,趁二人独处时给了记薄吻。 泠泠嫩嗓倏地止了,这吻来不深,退开互望时却别有番滋味縈绕心头,彼此盈盈柔望,尽在不言中。 「你,这样……好像有点,放肆?」芙顏微嫣,聿珏心底甜滋滋的,说起话来有些磕巴。儘管知更画眉逕自收了细软往端硕宫去,到底还有个柳蒔松在,两人又位处厅堂,毫无遮掩,确实甚为大胆。 「不成么?你不喜欢?」 「也、也不是……」 湘君来牵她双手,「既然不是,那便是喜欢了;你说我放肆倒新鲜!通常这二字,不都是用在你身上的?」 「可你平常只有私底下才对我这样;而且你都说是我放肆,表示只得我亲你!」 「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终究是对还待在里头的柳蒔松有些忌惮,聿珏扯了扯她的手,主僕俩行至前庭,「忽然觉得光阴过得顶快,才说要及笄,叨唸大半年,就这样受封了!」 「是呀,我也就这样跟在你身边……」半年过去了。湘君语调渐轻,落了几步,凝视着她的背影。 从恩人,成了主子,又从主子,成了密不可宣的爱人…… 她不禁要想,在往后……尤其是今晚过后,她们之间的关係,究竟还能怎般变化? 「母后家宴就排在今晚!」聿珏语带兴奋,环顾左右不见湘君,皱着眉回头,发现湘君望着她,可那双柳叶似的眸子不见欣喜,反而……带了点伤感?「怎么啦?」 湘君摇摇头,勉强笑道:「没事!只是莫名有点儿捨不得……」 「我明白!我也捨不得这儿!虽说端硕宫地方比这儿大,到底翠华斋还是住惯了,要给海东青放飞方便,寻母后、大姊也都是……」 不!聿珏不明白她所指为何……也罢!她不言说,任凭聿珏揣测。 可两人毕竟在一块儿久了,聿珏隐隐察觉了异状,敛起笑容,「噯!你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 「从你,无缘无故……亲我开始!」聿珏面颊羞红,噘起唇来,「你平常不会这样;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针!虽然咱俩都是姑娘,可你总似乎藏着比咱更多事。」 「毕竟咱们年纪是有些差别。」湘君轻笑一声,「我烦恼的,除了家里之外,可多是你的事儿。」 「例如什么?」 「多得很……你的安危呀!该怎生伺候着你呀,处理你给咱惹出来的难题呀!还有……」 聿珏一脸兴致盎然,牵起她的手来,「嗯、嗯!还有呢?怎不说了?」 湘君微抿着嘴,故意侧过身道:「还有很多很多!全给你说了多没意思?」 「使什么性子呀?」聿珏使劲欲扯,不料斋院大门那头,却是站着柳蒔松;她微楞,身旁的湘君已是敛去打闹神色,她们牵系着的手这才松开,竟显得欲盖弥彰了。 不知这太监站在这儿多久了?又看见了多少? 柳蒔松双手交叠,行了个礼后对着两人说:「请殿下整妥衣冠,早点儿到娘娘那儿去才好。」 「嗯,明白。」聿珏揪着袍带,仰起脸面走向大门。「湘君,来替本宫更衣。」 人前人后,两人的主僕与情人间的关係一向黑白分明;湘君低头敛眉,轻应了一声「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