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聂琰已得皇帝动兵虎符,封其为征北大元帅,而奉旨固守,长年力抗女真的梁寅则加封为护国大元帅,即刻与聂琰同心协力,务要破女真主力,以彰显大煌军威。 虽说月底拔营,但先前非属神武营的各路兵马,得先提前半月入营,除了凝聚军心外,也有测试眾将的意图在;尤其谷家素来与聂家不合,这次因圣旨而被编入聂琰麾下,谷家尽是一片愁云惨雾。 「千虹,怎地愁眉苦脸的?这仗都还没打,你且宽心!」 手握将剑,身穿战袍的谷燁樊兀自露出开朗的笑容,褚千虹哪里不知丈夫这是在宽慰她?昨儿个公婆前来与两兄弟相聚,她是足足喝了一罈的酒,只是举杯浇愁愁更愁…… 天晓得,她多想一醉方休,也省得自己因为夫君将入聂琰麾下而焦急心忧。 「就怕那个姓聂的不把你们当人看,把那些个脏活粗活都让你们做去,战胜的美酒由他们的人享受!」 「不管功劳谁领,只要能保大煌江山安泰了,咱们的辛苦也就值得。」 褚千虹咬牙,老实不客气的揍了他一拳,谷燁樊知道自己惹怒了爱妻,苦笑的揉着臂膀。「就你大义凛然,把与你出生入死的弟兄置于何处……」她粗手粗脚的整弄起他的战袍,眼眶里尽是泪水,「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你可得给我平安回来!带着你的弟兄一齐平安回来,听见没有!」 「千虹……」 她声调更响!「我问你听见没有!」 谷燁樊忽地捧起她的脸面,轻轻的在她唇畔低喃,「听见了……千虹,等我回来……」 唇齿相偎的暖意,陡然融化了凝结于眼角的冰,褚千虹眼底坚守的泪,终是悄然落了下来。 谷燁樊与谷燁卿的府上只一墙之隔,褚千虹那连串娇叱,无一悉漏的跃过墙边给夫妻俩听闻了;聿珏拎着披风,提着剑,与谷燁卿双目交会之际,他却突然露出了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怎么瞧我便笑了?」 「你呀!不也眉开眼笑的么?打从皇宫回来就一直是这样。」 聿珏微楞,掩饰性的碰了碰嘴角,方点着,才知道落了谷燁卿的圈套!「我可是奉父皇之命回来给你送行,就你还千方百计的寻咱开心呢。」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遇到了什么好事儿;毕竟娘娘伤成那样,你肯定是心急如焚的。」 「确实心急的……」聿珏红了脸面,把搪塞的话原封不动扔给谷燁卿。「……我想这肯定是吉兆;再者,我待会儿向爹娘请安之后就会再回宫照看母后,有诸位太医在,母后定能逢凶化吉。」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掛妥了剑,带上他的藤弓,最后再让聿珏给他系上披风。「这次出征,我让司徒勒跟着大哥,毕竟我的职责只是负责运送錙重,待在部队后方戒备罢了,相较于可能衝锋陷阵的大哥……」 聿珏可不这么想,「虽说如此,可沙场无情,更别说,或许就有人专挑錙重下手袭击;你还是得当心点儿,我与肚子里的孩子都巴望着你回来。」 谷燁卿不禁动容了,他轻抚着聿珏的肚腹,将娇妻揽进怀里;聿珏微微推拒着,却又恰恰浇灭了他满腔热情。 「对不起……是我忘形了。」 「嗯、嗯……没关係。」虽说已行过夫妻之礼,然则她的心有所属,从未改变;尤其……昨夜还与湘君共度春宵。 他抹了抹脸,「你在宫里多待这么几天,有机会遇着湘君否?」 「嗯,还没机会……怎地突然问起她来?」 谷燁卿微微一笑,直视着聿珏的眼,轻声道:「如果能得见,替我向她说声歉,让你……委屈了。」颤抖的手停在聿珏的肚腹前,终究没当真搭上去。 「说什么呢!爹娘与大哥大嫂皆待我不薄,不委屈!再说……你也对我很好;这声歉意就别说了,湘君她能体谅的。」 「真的?她若真计较起来,我可打不过她!」 聿珏给他故作惊吓的逗趣模样给逗笑了,「真的真的!凭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不会在意……」 「燁卿!」司徒勒喊了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