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怎么就吃了!」周耕仁说起这件事来就气:「我就算再怎么样也是帮你招呼客人招呼了一段时间,忙得连口热的都没吃,外面席都散了、人家都吃完了,我没吃上饭就算了,在家里随便走走又怎么了?」 周明雄沉了沉脸:「隔壁应该还有不少,你去吃饭吧!」 周耕仁也不想跟他吵,只能故作生气地多哼了几声,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去,一面还在心里盘算着刚才自己在跌倒的时候灵机一动,把装着香灰的小布袋给扔到房间角落里──那装着香灰的小布袋也是老和尚给的灰扑扑的旧袋子,平常看起来就不显眼,眼下周佑安娶亲的这段期间周家都不会进行扫除,好歹也能在周明雄的屋子里多待一会儿,或多或少也能对那不知身在何处的阴邪有震慑之力。 周明雄看着周耕仁离去以后也没再计较什么,转头就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周明雄所住的厢房是整个周家最好、最宽阔的位置,一踏进去后就是他用以接待下属的小厅堂,左右拐弯儿分别是自己的房间与书房。当他踏入小厅堂时忽地感到神情气爽,却在转向自己的房间内看见清娘的那时忽地感到几分不适与抗拒。 彷彿有什么力量在拉扯着他,要将眼前来歷不明的女人给赶出去。 清娘在这时早已不见原先阴沉的脸色,此刻的她瞧起来弱不禁风、楚楚可怜,一身昨天他让人临时给她买的水红色衣裙穿在身上,令周明雄恍惚间又想起了昨日她与自己的承诺。 要救周佑安……要从兽仙的口中救出周佑安。 彷彿咒语一般的句子在他的脑海中反覆盘旋,然而却又有一股凉如薄荷般的清明告诉自己这荒诞的想法不过是自己一时被迷惑所做出的决策,实际上要对付兽仙,或许只有周耕仁与自己的提议、得找上寺庙里的神佛才能有一瞬转机。 毕竟周耕仁也算受过兽仙的害,他既然能在老庙公、老和尚的帮助下脱离危机,那也就代表周佑安也有机会藉由他们二人或者他们二人供奉着的神佛度过大劫。 「老爷。」 清娘并不晓得周明雄为什么在短时间内忽地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她想踏出房门,却又直觉再往前走向几步会损失她昨晚对周明雄施加诡术后所得到的精气,贪婪地想要敛取一切的她并不想要捨去些什么,是以只静静地站在房内,虚倚着门框看向周明雄。 那般我见犹怜的样子虽然确实打动了周明雄几分,却尚未能令他完全失了理智。 恍恍惚惚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该回头去问问刚才在外头宴席走了一圈时恰巧看见的老庙公,但清娘就站在自己面前,昨晚他们的确又做了夫妻,于情于理似乎都不该在这个时候转头就走。 周明雄不过犹豫了一会儿,原先脑子里的清明便又被一股若有似无的睡意给缠上,直到后来他开始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缓缓地朝清娘走去。 「老爷。」 清娘又轻轻地呼唤了一声,轻而易举地抽走周明雄最后一分残存的理智。周明雄的面色有些发黑,布着血丝的双眼直勾勾地看向清娘,就像是看着猎物一般,而清娘对他的眼神无所畏惧,甚至还带着几分得意。 什么福泽深厚的人?什么破佛寺的香灰?不过就是如此,还不是抵不过她百年聚敛的阴气? 只是那个周耕仁能够拿一次香灰来,就能拿第二次──甚至用上各种方法给自己惹麻烦,既是如此,她还得加快速度吸取周明雄的精气才是。 人的精气只要一散便会完全失去理智任人予取予求,虽然会沾惹上些许业报,但比起放任周耕仁那样的后患烦扰自己,倒不如早点把福泽拿到手,也省得夜长梦多。 清娘在周明雄一靠近自己的那刻立刻柔若无骨地倒在他怀中,用娇得过分的声音对他说道:「老爷不是想要孩子吗?只是在一旁看着,又怎么会有孩子?」 「孩子……」 「生孩子、那孩子就是『么儿』……」清娘柔声蛊惑着:「只要有了『新的么儿』,佑安就能平安到老。」 「只要有了……新的么儿,佑安就能平安到老……」 周明雄下意识地反覆唸着清娘对自己所说的话,直到清娘伸手向他脸上抚摸的那刻,他忽地来了力气,一把将依偎在自己怀中的清娘给抱了起来,大步地走到自己的床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