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老板的口气,开始有点不耐烦。 “早知道要3块8,我就不过来买了,走么走那么远。”纪澜把手机递出去,一脸不情愿,嘴上也都是抱怨。 “那你不要买好了。”老板回了一嘴。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哟,你女儿都嫁了个有钱的老男人了,你在这里抠抠搜搜的,有必要伐。” 纪澜在镇上是有名的笑话,不过几年前,突然没人笑话她了,甚至有人给她送了点东西,想让她女儿在校招里关照一下。 纪澜瘪了瘪嘴,拿起那包白糖,“你扫一下。” 一拳打在棉花上,女人没讨到便宜,又笑了一下,“网上说,你女儿和她老板也有一腿,以后说不定都要做老板娘了。”一句话,说得阴阳怪气极了。 纪澜的手指紧紧抠在那包白糖上,指甲刺破包装,她摸到里面的颗粒。 老板转身拿了包烟,放在柜台上,“你么,也少说两句,”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女人看了一眼,扯着嘴角,又不阴不阳的说了句,“两年没看到你女儿女婿了,不会离婚了吧,女儿像爹,老话说得好,”她看向老板,笑得一脸嫌弃,“网上有个词,什么来着,职场性贿赂。” 纪澜的手指,深深插进白糖里,随后,抓在手里,猛地扔向说话的女人。 白糖在空中撒了出来,落在女人头发上、衣服上,洒在地上。 随后,她冲上去,两只手死命抓住女人的头发,她咬牙切齿地说,“你再给我说一遍,我女儿一年挣几百万,她才不用为了钱陪男人睡觉。” 女人被抓住了头发,一股钻心的疼,从头顶传来,她拧着眉毛,用力去掰纪澜的手,但是她力气大极了。 几秒后,女人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连同头皮一起,快被扯了下去,她发出一声尖叫,随后不甘示弱地继续骂道,“你又发什么癫。网上早就说了,你自己拿手机看。” 老板急忙,从柜台后面跑出来,他掰着纪澜的手,想分开她们俩,可女人一说话,纪澜更用力了,于是,她尖叫得声音更大了。 “你少说几句了,”他用力地去掰纪澜的手指,“哎哟,都不要闹了。” 男人的力气总是比女人大,几下之后,纪澜的手指就被掰开了。她吃痛,下意识地松开手指,手里抓着一簇女人的头发。 她喘着粗气,胸口猛烈欺负,她突然觉得头疼得不行,像裂开一般,感受到血压在身体里慢慢上升,貌似要冲破身体,但是她脑海里想得却是冲上去撕烂这个女人的嘴,让她再也不能乱说。 老板用力拦住她,看向那个女人,他用眼神示意她,“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说了,快走快走。” 女人连头发都没理,踩着一地的碎屑,跑出杂货店,一直冲到马路对面才停下,她想起来自己满头都是白糖,用手理了理头发,又觉得不解气。 转身冲杂货店里的纪澜大声喊道,“谁不知道,你女儿就是草窝里飞出来的鸡,能挣到那么多钱,还不是陪男人睡觉睡来的。真当别人不晓得啊,装什么高贵。” 纪澜猛地推开老板,冲出杂货店,突然,她听到一阵尖锐的刹车声。 她看到蓝天,看到油菜花,最后看到,纪月躺在床边的摇篮里,她和她妈两个人正一起染红鸡蛋。 交警从办公室里拿了一个包出来,递给纪月,这是一个COACH的Madison单肩包,原来是她用的,后来她的包换成奢侈品品牌,这个包就到了纪澜手里。 “东西都在里面了,你看一下。” 纪月低头看去,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款式了,皮质有些磨损,但大体还是很新,看得出使用得很小心。 包里面放着一串钥匙,手机,迭好的一个无纺布购物袋,一支口红,还有一个钱包,钱包已经磨损了,拉链头都没了。 她打开钱包,里面是一迭折好的票券,她将它们展开,有星巴克的月饼票,哈根达斯的代金券,盒马的提货券。 她看到上面的使用日期,日期都是四、五年前了。 突然间,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滴了下来,滴在上面化开了。 梁辀搂住她,他抚在她肩头的手,微微用力,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随后轻声说,“想哭,就哭吧,没事。” 她吸了下鼻子,“这些都是很早以前,外婆那时候还在,我拿回家给她们。我跟她说了,都是客户送的,让她去消费。她为什么藏着,藏着有什么用。”说完,她看向他,泪珠一颗接着一颗从眼眶里溢出来,沿着脸颊落在下巴上。 他更用力地搂住她,“没事,都会没事的。” “外婆走了以后,她一个人住在这,我也想过接她走,也想过和她好好说话,但是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