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两张纸,梁辀却觉得,像北京冬天的鹅毛大雪。 纸拍在他的身上,随后,飘在地上,他闭上眼,蹲下去捡,手刚触摸到时,耳畔,响起她的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 最后,消失。 梁辀并没有替她做决定,他只是问了护士长,转院的流程是什么。护士长过分的热心,不仅把转院流程打印出来,还把转院表一起拿给了纪月。 他知道,自己已经错了,于是,现在,连呼吸也是错的。 过了一会,他又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不过只是一秒,他就听出并不是纪月,不知为何,胸口中有一种火气正翻涌着,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黎雯,我没空听你讲道理。” 有那么好的阅历、家庭、教育,梁辀自然是个修养很好的人,待人接物也有礼有度,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口气说话,黎雯吓了一跳,她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梁辀,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就后悔了,他轻声说了句,“抱歉,我心情不好。” “噢,我带她回去了。我本来想来和你说声的。”黎雯似乎被吓到了,支支吾吾的说着。 这时,他转过身,看着黎雯,整个人仿佛比先前更颓了一点,只是重复说了遍,“谢谢你。” 回去的路上,黎雯开着纪月的车,而她,一路都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 她看了几眼,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看他也挺可怜的。” 纪月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高速上,路边的风景单调又统一,那些疯狂倒退的树和田,令她想到了在域疆。有时,他们开了几十公里的沙漠,突然就闯入一个城镇。有时,开了几十公里的草原,开着开着突然就看见一座雪山。 他们这么闯入对方的生活,然后触碰到心和灵魂。 “道理我都懂。”很久之后,纪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在喀什的那夜,他们坐在二楼,看着脚下,古城的灯与远处明珠塔的光,交相辉映。纪月靠在梁辀的肩膀上,他问她,这几天发生的事。 纪月笑着说,说着说着,想起他妈说的那句‘你真是,我们家的扫把星’,她怎么可能不在意,搂上他的脖子,“梁辀,你觉不觉得,我真的是个挺倒霉的人。” 梁辀挑了下眉,远处电视塔上的红色的灯光,正好打在他的脸庞上,显得他原本坚毅的脸孔柔和起来,她忍不住抚摸上他的唇角。 “那我以后,不得穿耐克。” 她有点不解,“为什么?” “耐克呗。” 她这才反应过来,笑了。 他也笑着,低头用自己的唇去啄她的嘴角。 耐克,有什么用,纪月靠在车窗上,撩了下头发,不再说话。 大刘和妮子走访了桐乡市里出租车司机常去的几个充电站。这几个充电站都有共同的特点,中午的时候电价打折,可以用充电桩会员券,离市中心不远,有苍蝇管子可以吃饭。所以,无论网约车还是出租车司机,都喜欢聚在那。 还没到11点,30个充电车位就已经被停了个七七八八的,好多司机从车上下来,聚在一起聊天,等着11点。 妮子和大刘分头行动,拿着车辆照片,问了起来,在那等着,本就无聊,不少司机主动靠了过来。 “一般这种套牌的,不会来外面商业充的,都是有家充的。” “对的对的,在外面太危险了。而且,桐乡那么小,万一碰上了,这不就自投罗网了么。” “而且,停车场出入还要绑定车牌号,他肯定不敢的。” 妮子看了大刘一眼,大刘收起照片,“你们见到套牌车,会报警吗?” 司机们尴尬地对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