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了恭亲、濬亲二位亲王,敬谨王爷─褚渊坐在厅堂的正位上,喫着茶,心里头却烦闷着,喝进嘴里的茶也全然无味。 「王爷,两位王爷刚走,何事惹您不乐?」敏福晋从外头走了进来,见丈夫眉头深锁,似乎好像有什么事困扰着。 「可不是,」褚渊放下杯子,瞥了放在墙脚的一堆礼物。「闻了风声送了贺礼来。」 「王爷加官晋爵是好事,两位王爷来祝贺也是好事,为何这般烦忧?」敏福晋道出疑惑。 「他们打得精。」褚渊冷哼了一声,继续往下道:「祝贺送礼是幌子,实则向我提亲来了!」 「提亲?!」敏福晋顿了一下,开口又问:「王爷答应了吗?」这句话迟疑了一下,而她迟疑的原因是恭亲王爷正是自个儿的兄长,所以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插口帮大阿哥说话。 「还没定。」褚渊覷了她一眼,把她的犹豫都望进了眼底。 「王爷有所顾虑?」敏福晋问。她知道王爷向来勇敢果决,若有事迟迟未定,那事必定棘手。 褚渊沉吟了一声,问她:「你觉得毓瑾跟文棠这两个孩子如何?」 敏福晋思索了一下,才回答:「文棠谦和有礼、体贴细心,对青儿又是无微不至,若将青儿许给他,那也是件美事。至于瑾儿…,为人虽然沉稳自重,做事谨慎不马虎,但喜怒不形于色,一点都不像是个十几岁大的孩子,就连有时大阿哥都瞧不透他。」这里的大阿哥指的正是毓瑾的父亲─恭亲王。 敏福晋将自己对两个孩子的印象说出,末了还问了褚渊王爷的看法。 「在我看来,文棠虽然温和,但却过于懦弱,濬亲王又太过于强势,青儿若嫁过去,难保不会受委屈。加上,濬亲王府和汉人走得太近,迟早是要出事的。」大概是因为吃过汉人的亏,褚渊对汉人显得有防备。 「嗯…,那王爷打算怎么做?」敏福晋见王爷分析地透彻,必定早已有应对之策。然而他问自己的意见,多半也只是想要藉机让她认同他的看法。 她了解自己的丈夫。 「我想将青儿许给毓瑾。」褚渊道出自己的想法。 他见毓瑾这孩子虽然年少,可谈吐之间气宇轩昂、胸怀雄心万丈,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 「将青儿许给毓瑾?!」敏福晋低呼了一声,不怎么认同丈夫的想法。 褚渊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等着她说下去。 「青儿…」她迟疑了下,道:「青儿对毓瑾的心思臣妾是不清楚,但毓瑾这孩子向来跟苏满走得近,想来、想来是比较中意苏满。」 「这不,恭亲王不就替他儿子提亲来了。」褚渊王爷冷嗤了一声。 不意外,两个小儿女的情谊早就表露在外了。 敏福晋应了一声,又往下问:「那濬亲王呢?」 「中意的亦是苏满。」提到这事,褚渊王爷脸色更是难看。 听到王爷的回答,敏福晋倒抽一口气。 「文棠对青儿如何大家是看的出来,濬亲王提得怎么会是苏满?」她实在是不相信。 文棠三不五时就来找青儿,对青儿又是细心,她以为青儿许给文棠才是最好的抉择,也以为这是青儿结亲于濬亲王府是迟早的事,可如今… 「自然是他自己的意思。」褚渊王爷道,提到这事,严厉的眼神不禁露出一丝哀伤。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右青打小就身子差,十几年来从没断过药。什么药罈子、药罐子、病格格的,都为外人拿来取笑她的称呼。 女儿的病是他一直最介意的事,为了女儿他失去了一生的挚爱,他已经体会过人生最无奈的遗憾。 所以,他答应过孟兰,会好好照顾女儿,绝不让女儿受到一丝委屈。 「王爷…」敏福晋低声唤着。 她知道丈夫一直以来总是觉得没能给女儿一个健康的身体而耿耿于怀。 「为了敬谨王府,濬亲王府这门亲事自然是不能结。至于毓瑾跟青儿的事,就端看恭亲王怎么做!」对结亲恭亲王府,褚渊王爷是势在必得。 敏福晋原就是恭亲王府的格格,两家儿女若能结亲,自然是亲上加亲。此时,又因他得势,恭亲王必急于攀亲,只要他稳着嫁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