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一禾吹头发时手机屏幕亮了亮。 「陈慕江：这个点，发这个。」 「陈慕江：目的性有点强吧。」 「关一禾：你好会装哦，陈老师。」 「关一禾：快来。」 「关一禾：想你了。」 「陈慕江：第一次觉得“想你了”这三个字这么不浪漫。」 「关一禾：怎么，觉得要交粮了怕累啊？」 「陈慕江：我怕这个？」 「陈慕江：[图片]」 「陈慕江：还在跟编剧聊事儿。」 「关一禾：晚安～」 「陈慕江：…我又没说不来。」 「关一禾：我困了。」 「陈慕江：困了你先睡，我忙完过来。」 「陈慕江：你把密码给我。」 关一禾想也没想，就把密码发了过去。发完她觉得哪有点不对劲。 “‘困了你先睡，我忙完过来’…”她皱着眉看屏幕，喃喃道，“我睡了还要你过来干嘛？” 她点了撤回。 对面秒回了一个问号。 「关一禾：睡了还要你干嘛？」 「陈慕江：明早行不行。」 「关一禾：…做任务呢？有钱拿啊？不一定非要今天的。」 「陈慕江：我想你了。」 「陈慕江：行不行啊，姐姐。」 「关一禾：我睡觉很轻的。」 「陈慕江：那你再撑一撑，我马上就过去，好不好。」 「关一禾：哦，好吧。那你快点。」 关一禾家今晚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过夜客人。 可一切仿佛顺理成章。 她还想了想要不要多拿一床被子——因为她睡觉质量实在太差。但她思考了一下，睡两床被子这件事，要么太陌生，要么太老夫老妻，哪一点都不符合她和陈慕江的状态。 算了，大不了就睡不着吧，反正也就一晚。 但她和他第一次过夜意外地舒适。 她躺在床上玩了四十多分钟的手机，大门密码锁有了动静。她在床上坐起身来，片刻后门口出现了风尘仆仆的男人。 他像是在这个家里住了许久，边进卧室边把上衣脱掉，一脸疲惫地问她脏衣服丢哪。 她指了指浴室，他点点头，俯身亲了她一下，转身进了浴室。 她想了想，下床走到浴室门口，问里面已经脱得精光的人，“你有换洗的衣服吗？我这没有。穿旧衣服不准上床。” 男人闭着眼冲水，抬了抬下巴，要她看门口的边凳。 凳子上放了一个袋子。 “哦，行。” 她躺回床上继续玩手机。 过于舒服的大床让她开始慢慢眼皮往下耷拉，朦胧间她听见水声停，然后吹风机声响，又过一会儿床的另一边陷了下去。 腰被轻轻搂住，耳边有人问，“困了？” 她鼻哼一声，脸颊被亲了一下，随后她进入了梦乡。 一觉睡到天亮。 关一禾睁眼时，她正蜷缩在一个宽阔的肩膀旁，肩膀的主人依旧闭着眼。 她有点意外。 她十几岁就开始熬夜，在德国读博时有了失眠的毛病，回国找工作那段时间内问题愈发严重，再加上前男友时不时就要跟她吵架到凌晨四五点，她一整晚睡不着觉是常有的事。 从那时候开始，她很少再与人同睡，包括朋友。亲近的朋友来她家住，都是睡客房。 跟前男友，她也只同床，不共枕——两个人各睡各的被窝。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稍动一动都有可能把她惊醒。 可昨晚她睡得挺好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陈慕江睡觉老实，并且她的睡眠毛病已经好了不少。 但她还是觉得心情有点奇特。 关一禾趴在陈慕江肩头发了一会儿呆。 肩膀动了动，她抬头。 陈慕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一副还没睡醒的模M.ｆｅＮＧＹE-ZN.ｃ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