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奶奶跟着樊叔叔来到了日本东京,截然不同的环境与空气,踏上了新的土地,转过身背过那些伤悲的事物,我开始想我会喜欢这里,包括新的一切。 在飞机上时问了樊叔叔,禾泉会不会到机场来一起接我呢?我心底其实是很希望能在第一时间见到他的,和诺枫之间发生的所有一切,我都想和他说。 可是樊叔叔说禾泉今天要上课,到晚上才会回来。那一刻说没有失望是骗人的,我发现自己好想好想见到他,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他一样了解我甚至包容我的一切。 樊叔叔的工作非常繁忙,一下飞机之后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回樊宅,将我和奶奶託给司机送回家后就自己开着车离开了。我知道樊叔叔有一间自己不算小规模的公司,所以樊叔叔搁下公事特地飞到台湾来一个礼拜,想必桌上已经有很多文件等着他看了吧,我笑笑。 樊宅是个和任何一家住宅不一样的地方,大门进去以后就是绿意盎然的小道,不远处还有个人造的小鱼池,小鱼池旁边有棵高大的樱花树,我牵着奶奶的手一步步向前,直到走近一道日式拉门,拉开以后就看见有个女人匆匆往这边走来。 「乔悠、阿姨,樊克下了飞机之后就给我打了电话,你们搭凌晨的飞机现在一定很累,我先带你们去房间休息一下好吗?」我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彷彿心底又什么正一点一滴地在布满,我忽然微笑。 「阿姨,好久不见了,以后就要麻烦你了。」 「乖孩子,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来,我带你们过去。」 「钟晴,真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奶奶见阿姨将行李逕自提起之后不好意思的说。 「阿姨,你来这里就是要好好养病的,乔悠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所以有什么事都不要见外,我们是自己人没关係的。」钟情,樊叔叔的妻子,禾泉的妈妈。打从我认识禾泉以来,有时候都会羡慕禾泉有个完美的家庭,他是个有爸妈疼爱的孩子,而我却连自己的爸妈都必须透过照片,想起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心酸,或许是这样,对叔叔或是阿姨,我总是不知不觉地将他们当成自己的父母亲。 奶奶由阿姨搀扶回房了,我则提着自己小小的袋子按着阿姨指的方向走至自己未来的房间。走廊有些长,不知不觉走到了最底,我发现有两间房间且在彼此对面。手不自觉地抬起,抚上那扇显然较大的门,那是禾泉的房间。 我突然回想起那时候第一次和他相遇的情景,那时叔叔和阿姨带着他来台湾小住几个月,初见他时,我便深深陷在他漆黑的深邃双眸,明明同样年纪,他却可以显得那样稳重,彷彿什么事也难不倒他。 我淡漠,他更淡漠。我冷静,他更冷静。 刚认识他的那一个礼拜我们彼此都没有讲过一句话,然而我却会在他专注做某件事时悄悄地往他那看,然后又装作不经意的瞥过。后来,我发现他也会盯着我瞧,不像我那种偷偷摸摸的看,抬起头时他不会闪躲,好像看见我眼底的惊慌失措,他总会若有似无的勾起嘴角微笑。 我也忘了,彼此到底是谁先向谁开口,但我却绝不会忘记他的微笑。 某年某月某日,我看了你一眼,并不深刻。某年某月某日,意外和你相识,无关心动。怎知日子一久,你就三三两两懒懒悠悠,停在我心上。 * 待在房间小睡之后醒来,看着天花板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经身在日本,而不是待在那以前的家了。 看了看时间,六点,掀开了被单下床,一打开房门,看见一道人影站在我眼前。 我抬眼,看进他的眼底,我微笑。他倚在门上,右手放进口袋,左手把玩着手机,一个俐落的瞬间手机便收回口袋里,他走近我。 「好久不见,欢迎。」一样的身高,依然是我熟悉的嗓音,我无法停止嘴边的笑意扩大。 「泉,好久不见。」明明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他说,然而却又在看见他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要待在他身边,我就觉得自己好安全好温暖,好像心底找到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陪我走走吧?回来刚好可以吃晚饭了。」禾泉微笑,伸出手抓住我的。 他牵着我穿过了走廊,走过了小道,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