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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逢(她的心事,与他身后背负的愁恨)



    “这便是那日同门所表演的剑法,你那天走的太早,没能看到。他之前同我提过,你的近战稍弱,希望能再有所精进。我想,这也是他带你来旋叶教的原因吧······”她婉婉道来:“阿雪,再辛苦你陪唐姑娘练一练了。”

    话罢,微微颔首,又款款离去。

    看着苏晚霜离去的背影,公孙雪又望着攅紧拳头的君霓,弱弱开口:

    “那个······我觉得好像霜姐姐也知道了······不过可不是我说的!这你可要相信我!”

    君霓没有回话,一个人默默的继续又练了起来。似乎要比之前更为投入,眼神中也带着那么些少有的狠劲,似乎想要把这手中的剑,刺向谁的胸口似的。

    踏着月色,秦蔚澜回到冬院,大老远就看到了她的身影。

    翩若惊鸿,执剑画影。女孩似乎找到了与剑的默契,渐渐地褪去生涩。感受到自己入了佳境,她面上的专注和狠劲,变化成柔和的欣喜。

    她胸脯微微起伏,抹了抹额角的汗,收了剑,又发了会儿呆,直到听到他的步子声。

    他一袭灰底的劲装,面上有淡淡的疲倦,但又有柔和的平静,负着手在院子门口处静静地看着她。君霓不知道要该说些什么,低头拍了拍袖子上的灰,便打算回屋。

    秦蔚澜忽地掠到了院子的兵器架上,抽出上头的矛枪,便向她袭去。君霓听着声音,极快地抽出剑接了他这一招。

    叮嚓!

    兵刃吭呲相撞的声音,在夜里格外突兀。矛枪像是从他手上长出来的一般,被他用的游刃有余。看得出来,他只用了五六成心力,君霓渐渐有些吃不消了。

    “有能耐就别使枪,换个兵刃对我。以你之长处攻我短处,算什么好汉。”她咬着牙道。

    接下他下一招,逼得她连连后退。他把手中的长枪丢回了兵器架上,瞥见地上有一截拇指粗细的树枝条,脚尖一挑,就打算以这枝杈对她。

    秦蔚澜的面色依旧是沉着,静静地看着她。就是这样毫无波动的样子,又让君霓恼怒了起来。

    为什么,这个操控着她喜怒哀乐的罪魁祸首,依旧是这么波澜不惊的。

    她咬着唇,使了狠劲迎上去,阵脚渐渐乱了,几乎是像宣泄,把所有的招式都使了出来。

    秦蔚澜俊眉颦蹙,腹徘这人怎么忽然又这么大的火气,而且似乎比以前更盛了,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心绪乱,则功法自乱。”他一边说着,一边接招:“你不够冷静,便学不会。”

    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他手中的枝条,想是水里的鱼儿似的,灵活避过了她的剑,不经意间啪啪地打到了她的手腕处。

    几次下来,手腕处已经红肿,最后一下有些吃痛,剑终于是哐当掉落,轻声叫了出来,疼得眼眶又红。

    她握着自己的腕子,默而不言。他丢掉了手中的枝条,抓了她的手腕过去看,又肿又涨。

    秦蔚澜心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你若是这么意气用事,不如不学。打不过别人就慌,还不如趁早就用轻功逃了,还能保自己不受伤。”

    “我从前不是这样的。”她声若蚊响。

    君霓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他借着带她来旋叶教的机会,跟苏晚霜联起手来羞辱她来着:“我的隐鸠,足够让我离敌二十尺之外了。”

    秦蔚澜牵着她的手,来到屋里,摸着黑点亮了油灯。取了伤药,在自己的掌心划开之后,覆上了她的腕,徐徐替她揉搓起来。

    想来还是对她太严苛。

    自从知道了她是自己的妹妹,心中对她多了两分期许。确是忘了,自己背负的东西,万万是不能让她知道的。也许就是这样的看重,对她来说也是负担。

    不过,更是不可能向之前一般草率的对待她。他不舍得了。

    “之后适度练习就可以了,重要的是实际运用。你若是能把晚霜所传授的这套招式学会了,加上你的轻功和隐鸠,肯定是够用了的。”

    灯光下的男人,难得语气柔软,话说得比以前要多。浓重的药膏味,混合他的味道,钻入她心里,又是搅乱一池春水,模糊了心境。

    “明日我需要你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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