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一圈的官兵都已经撤离,姜书绾与薛子望进去之后,不约而同地朝厨房走去,寻常人家做饭烧菜,总是要切菜的,但是这黄家厨房里头,却没找到菜刀。 姜书绾看着薛子望,两手一摊:“看来杀死黄阿婆和黄大林的确实是两个人,现在我怀疑,黄阿婆的死和黄大林的娘子以及他本人,都脱不了关系。子望,从前你租住在他们家中,可曾听闻过这家的人有什么不和传言?” “原本我也与他们不熟,只是接了我阿娘来之后,她时常一个人在家没事,便和黄阿婆多聊了几句,这才熟络起来,大林哥我见过几回,听说去年就已经成了亲搬离老宅,他娘一个人在这里住。”薛子望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姜书绾,“但黄阿婆从来没说过她家媳妇儿的不好。” “或者,是黄阿婆老实,媳妇儿却跋扈,她不敢去说呢?”从前在明州的时候,姜书绾也见识过这些家长里短的龃龉,不免产生些猜测。 谁料薛子望却说:“应该不会吧,我看黄阿婆总是说起她媳妇儿,如果关系不好,提到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有些尴尬。我记得端午的时候我阿娘包了粽子送了些给黄阿婆,她还说起她儿媳妇喜欢吃,要留几个给她尝一尝。” 姜书绾点点头,也没什么更多的问题要问了,只是在离开前,对薛子望说:“子望,你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才如此肯定是谢植杀的人?” “你特意把我带到这边,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又支开了其他人,就是为了问这个吧?”薛子望了然地笑笑,“如果我说了,不是你满意的答案,你会怎么办?” 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正是青春年少,偏偏他却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薛子望平日里甚少言笑,再是有趣之事最多也就抿嘴低着头窃笑,像现在这样裂着嘴大笑,还是没来由让人心里一慌。 她这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眼前这个少年。 “子望——”姜书绾依旧这样亲昵地喊他,这是她第一个小徒弟,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从他第一次来自己府上一直到现在,她始终对他是诚恳的,“首先我向你坦白,谢植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是一个,从我十四岁开始,就一直在我心里占有重要位置的人。” “原来这么早……”薛子望没料到,嘴唇微微张合,显然有些意外。 “是的,很早很早,从那时候开始,我的心中就只有他一个人。”姜书绾长抒一口气,没想到第一次说出心中暗藏多年的少女心事,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这些话埋在她心里的时候还是一粒粒小种子,六七年过去了,早已经长成参天大树,小时候朦胧的爱慕慢慢变成深厚的爱意,就像埋藏在树下的好酒,终有一日打开坛子,是浓郁的芬芳。 她整个人都是轻快的,却语气认真:“我不需要你编造一个所谓的让我满意的答案,谢植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但是公平与正义也同样重要。” 薛子望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说来也是运气好,我们搬着行李走的时候突然听说隔壁巷子有户人家的房子空着,于是当下就和我娘过去了,所以昨晚上我才会去黄大林家,多少想要回些退到的租金,你也知道的,我的俸禄还没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