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回忆起昨晚可怕的景象,疯?了一样的赵元熙把怒火全都发泄在父亲身上,还有府上所有的丫鬟小厮,都未能幸免于难。 姐姐...... 不知道姐姐现在在哪里! 姜书绾用热水洗了洗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谢七郎帮她这一回。 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在铜镜里看了看,姣好的面容虽有些稚气未脱,但好歹看上去比 刚刚那副落魄模样好多了,半干的?发披肩放下,她手指局促地交迭在小腹处,最终还是去敲了敲 谢植的房?。 “怎么了?”他还没有睡,但已经脱了外衫,匆忙之中来开?,衣带还没有系好。 姜书绾自小观察敏锐,上下一打量,大概就知道他刚刚在屋里看书。 “有些害怕,睡不着。”她假话掺着真话说,叫人难以分辨,径自走进了谢植的房间内,转头关?上?。 “你关?做什么?”谢植有些不解,虽然姜书绾的举动让他心里怪怪的,但想到面前毕竟是个孩?子,而且她刚刚失去了家人,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我、我害怕有人会进来。” 一口紧咬着下唇,姜书绾自己都没察觉到,其实她的身体已经在微微颤抖了,?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和陌生男子独处一室,不免有些紧张。 “已经夜深了,我们包下了此处,这里应该不会有人过来。”谢植倒了杯凉水,放在她面前,而?后坐回案前:“你是有什么事吗?” “我......我不敢一个人睡了。”她迟疑着,看着谢植的眼睛,不知道他是刻意掩饰还是真的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好端端的,哪家小姐会沐浴之后闯入男子的房间。 这暗示的意思,已经过于明显了。 好在谢植是个耐心的人,姜家这丫头应该和元思差不多年纪,一夕之间遭受如此变故,她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再小的孩子那也是个娘子,深更半夜来自己房中,毕竟不好。 谢植把书卷放下,朝她走去。 姜书绾的心怦怦直跳,心中又开心又失落,开心的是谢七郎应该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失落?的,则是看?他这般郎君也落了俗套,?到女子投怀送抱,竟也不拒绝。 “若是睡不着,我陪你去外头走走。”他绕过她,取了一件自己的披?,递给姜书绾,“外头有些?凉,先穿我的披?吧。” 披?握在手里,姜书绾觉得自己眼眶热热的。 她没有出?,怔怔地站在原地:“杀我全家的人是当朝二皇子,纵然我击鼓鸣冤,也未必有人敢?管。” 她想到姐姐,眼泪滚了下来:“姜家如今只剩我一个人,我姐姐下落不明,不知是否落在他手里?了。” 谢植不知如何应对,他还从来没安慰过孩子,想了想,只能把帕子递上去:“你先别哭,宫中急?召二皇子回去,这会儿他应该不在明州了。” 姜书绾抬起头,勉勉强强止住了哭:“七哥,你可愿意再帮我一回?只要找到我姐姐,我做什么?都可以,若你要我......” “总之要我做什么都行,为奴为婢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谢植摇头:“我家里不缺伺候的人,但是姜府这桩事儿关系重大,牵扯颇深,我也不便插手,再?说过几日我也要离开明州......” “走吧,想必你也睡不着,我陪你去外头走走,你想想你姐姐可能去了哪里,明天一早我托人帮?你找找。” ...... 姜棠依没有被二皇子抓走,她从姜家离开之后,和姜书绾一样,不知道该不该去寻方掌柜帮?忙,但是不找他,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就这么在方家?口徘徊良久,不曾想竟突然晕倒在地,所幸遇上了他家来探亲的侄子方鸣鹤,?被他救下来。 醒来之后没多久,姐妹俩便又重聚。 方鸣鹤从汴京来,自然认得谢植,将他的身份告诉了姜棠依。 “原来,他竟是叁皇子的人,这水更深了——”姜棠依倒也不意外,“不过,你说他向来不管闲?事,这次救了我家绾绾,可是另有所图?” 方鸣鹤与谢植不过点头之交,并不熟络,他知道谢家前些年出了些变故,微微摇头,对姜棠依?说道—— “我也不知,或许,是同命相怜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