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刑宁脱离自己的那一刻,昏眩感瞬间侵袭大脑,眼前渐渐被黑暗笼罩:“你…” “对不起,我必须亲手抓住他。”耳边的喃喃低语陆续传入脑海,而道义终忍不住颈间的强击,晕倒在地。 眼睛因强烈的灯光照射而幽幽转醒,眯眼在适应片刻后,道义才看清自己身处的地方,眼前有着一张暗红色木桌,而桌子的另一边正坐着两个警察,蹙眉,刚想移动身子,就发现双手竟被手铐锁在椅背之后。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像个犯人一样被对待? 记忆倒退,当昏迷前那刻的耳边话语,再次响起时,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凝结。 “醒了?”冰冷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响起,令道义抬头认真打量起眼前的人,“叫什么名字?” “道菱。”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刘志明警家的后花园里?” “找人。” 一问一答来回间,道义不想再多说一句,而眼睛则呆滞地盯着白色天花板。 “撒谎。说,刘志明警官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大声的审问令道义敛下眼,低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狡辩。”身后突然施加的力量逼得道义身不由己地俯首于冰冷桌面,“一定是你潜进别墅,因某些事与刘警官发生冲突,一时激愤把他杀了,对不对?” “警官,局长请您去他办公室。”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令道义暂时脱离被压迫的模样。 “好好看紧她,别让她耍花样。”刚进行审讯的警官在一番叮嘱后大步离去。 靠着坚硬的木椅,想着眼下情形,道义忍不住弯起抹唇角,透出抹讽刺,真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一天。 咬紧牙根,克制心里蠢蠢欲动的疯狂,闭眼等待。 当门再次被打开时,进来的不只一人,除了先前审讯的警察,还有储丰馨和丁蔚:“道小姐,您朋友为您请了律师。”停顿片刻, “你们想保她出去其实并不难,但上级已下令,让道菱即刻离开南城,在没有得到省级分局批准前不得再踏入南城半步。明白么?” 这…储丰馨为难地睨了眼道义,要不是刚收到消息,她们或许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家伙出了事。 “没问题。”想也不想地应下,双手被解开后,道义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冰冷的审讯室。 “小义,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与刑宁在一起,怎么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不知道,直接回虹城。”道义淡淡丢下一句,接着便闭眼不语。 就这样回去了? 丁蔚和储丰馨对视了一眼,不明白对方究竟在想什么,但仍是按道义的意思,向虹城方向驶去。 连夜赶回虹城,走进浴室褪去一身疲惫,道义怔愣地望着镜中幼稚的娃娃脸,她突然不理解,自己之前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这次亲手破案对刑宁来说就真这么重要?重要到可以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也重要到可以不顾她的感受? 想到自己被击昏时刑宁的执着与欺骗,道义心中起伏不定,而怒火则渐渐攀升,拿起眼前的杯子,用力砸向映出逐渐扭曲面容的镜子,任由飞溅而起的碎色玻璃划过双颊,割出大小不一的粗浅伤口,渗出血色… “小义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 打开浴室,当谷宓见到道义脸上琐碎的伤痕时,惊得一把扯出人按坐在沙发上,连忙取出棉棒消毒,语中则满是焦急,“你疯了,干嘛这样折磨自己?”出去一次,怎么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不太平?”富荀揉着眼走出卧室,在见到道义脸上的惨状后惊得瞪大眼,随即快步走至两人身前,语气略急,“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小声低喃,道义望着眼前的富荀和谷宓,突然觉得:这两个女人或许会与刑宁一样,在必要时,把她排除在事件之外,自己去面对所有。 是不是在她们眼里,她终究是个一事无成,只会躲在别人身后,受保护的那一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