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什么。只知道大概就是胡父说这次会出差比较久,要胡天师好好照顾胡子越之类,还有下次回来时需不需要帮忙买什么东西云云。 胡天师堆满笑脸,明明他跟胡父是兄弟的,他们的对话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疏离,好像是老闆跟客户在谈生意一般的口吻。我越听越害怕,胡天师连对待亲兄弟,都戴着虚偽的假面具,而胡子越就这么在这人的掌控之下,不人不鬼地「活」了六年之久。 我被胡天师带走了,他并没有带我回家,反而先带我搭飞机一路飞到了高雄。为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得从台北飞到高雄去啊?下飞机后又搭公车,转了差不多四五次,最后终于停在一栋看似没什么人烟的公寓前面,胡天师将我带往顶楼加盖的一个房间。 房里空无一物,四面都是红砖墙,却瀰漫着一股很浓厚的,中药的味道。 「胡子越……」胡天师像对待小女孩那样,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他问: 「你想不想跟叔叔一起生活呀?」 我大力地摇头,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我大概是哭了。 「不用怕,叔叔会让你过得很幸福的……」 胡天师慢慢地说完,猛地就从外套口袋里抽出一条绳子,将我五花大绑。然后是完全相同的步骤,我的头发被剃光、肚子上被刻下奇异的文字,最后一张符咒贴在我的额头上,胡天师开始唸咒了。 唸着唸着,突然「嗡」一下,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又回到无边无际的寂静。紧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脚趾开始麻痺,再来是小腿、大腿、身体,双手……最后连脖子都开始僵硬,完全失去了知觉。 我看见了胡天师把符咒贴在了装着「魂」的瓮上,然后他走到我旁边的墙壁,开始用手指头一块一块地数着那些红砖。 因为很无聊,我便跟着他一起数,就在他数到第二十一块的时候停下来了,然后他用刚才割我肚子的那把刀插进砖头之间的缝隙,下个瞬间,整块砖就被拔出来了。 胡天师把瓮塞进那个空位,然后又把砖头塞了回去。 直到他完成这个动作我才知道这是在干啥,原来他把胡子越的魂藏在这里!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们给蒙到了! 真够绝的,竟然藏在这么远的地方……想着想着,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记忆就到这里中断了。 我一醒来,立刻感到浑身燥热,一颗心跳得老快,大喊:「找、找到了欸!」 「叫那么大声干嘛?是我的魂又不是你的。」胡子越瞪了我一眼,也嗤嗤笑了起来。 「怎么,真的找到啦?」 魏禾汶打了个喝欠:「那你们要怎么答谢我?」 「不都说好了给钱唄,这要是不够的话,我就把刘白押在你这。」 「成交。」 「成个头啊!我是物品吗!不要拿我来抵债!」 「开个玩笑嘛。」胡子越耸肩,然后话锋一转: 「既然都知道藏在哪里了,咱们立马动身。」 「啊?可是那么远,要怎么去?」」 「朋友,你忘记了咱们有黑白无常这张王牌?」 胡子越说完,我才想起来白无常那把扇子可以瞬间移动。 「你俩倒给我聊起天来了?刚刚的还没说完呢,你什么时候给我钱?」 魏禾汶很大声地打断了我们,胡子越面无表情地把我往前推: 「都说了先把这个押在你这。」 「『这个』是哪个!原来我在你心中就只是『这个』吗!」 「小鬼值不了多少钱,一个大活人放我这里人家当我绑架呢!」 「你不要认真!不要这么认真思考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胡子越无视我的抗议,默默地拿出一叠钞票交给魏禾汶,衝着我微笑: 「那你干什么这么认真吐槽?」 我去,被耍了。 这一连串的实验让我疲惫不堪,一路睡到隔天下午三点,足足蹺了两堂课。反正蹺都蹺了,我索性就赖在床上不起来,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情。要是胡子越这一去真的找回了自己的魂,那三魂齐备之后会不会瞬间变成善解人意的暖男?别吧,如果真的变成那样,那就不是恐怖两个字能够形容的了。 嗯,恐怕不会有啥明显的区别。 想再多都没用,既来之则安之,我这样告诉自己,心情稍稍平復了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