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缙从阿姆斯特丹回来的第一个周末,阳光明媚,天气晴好。 这对刚刚结束小别的夫妻,正在去谢家的路上,要和谢缙的父母一起吃晚餐。 谢缙从阿姆斯特丹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现在在家的时间变多了,变长了,甚至还会参加这种家庭活动。 要不是谢缙那晚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杨映意会以为,这男人打算走居家人夫路线。 她前前后后串联过谢缙对自己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也曾经想过,是不是,谢缙察觉到了什么,比如——景元。 但又觉得……没道理啊!难道谢缙偷看了自己的手机吗? 想着,杨映意突然鼻子一痒,她连忙伸手掩鼻,打了个喷嚏。 谢缙扫了她一眼,自然地抽了张纸递上。 “谢……”她话还没说完,又打了一个。 “是感冒了吗?”谢缙皱起眉头。 这几天,本来就降温,他们每天晚上全裸做爱,做完又全裸睡觉,就算谢缙偶尔起来上洗手间的时候会给她盖被子,也顶不住她可能感冒。 杨映意的声音马上变得真空,转头望向后排位置和地毯。 “你在找什么?”谢缙问。 “花……” “什么?” “你车上有花……” “你有花粉症?” 她转过头来:“不是很严重,但只要六朵我就会有反应。” “什么反应?” “流鼻涕,打喷嚏。” 谢缙从来没有送给她花,自然是不知道杨映意有花粉症的。 杨映意的花粉症,说厉害也不厉害。 发作起来最严重时,只不过是起一点红疹红斑而已。 但那敏感度,却是一流的—— 她不能去有花的任何密闭空间,也不能待在植物园或者是天然的公园里,只要在茂密的树下和树丛之间走动一会,身上就会起疹子。 有一次,朋友一时兴起,在家里插了六朵玫瑰,她在朋友家,打了整晚的喷嚏,流了整晚的鼻涕,到走时,朋友才忽然恍然:“哦,对了,我今天回家的路上,看到花店在搞活动,所以,买了六朵玫瑰。” 还有一次,朋友聚会,她开始无端打喷嚏,后来才知道,席间有位朋友带来的朋友在花店工作,下班后直接过来的,大概是身上沾了花粉,才让她狂打喷嚏。 这么一说,谢缙想起来了。 那束花,还放在后备箱里…… 他开了窗,稍稍加重了点油门。 抵达谢家大宅之后,谢缙马上招来了谢家司机:“把车开去洗,车上的垃圾都丢掉,仔细除尘。” 那边,谢母正在招呼着杨映意入席吃饭。 谢缙最后坐了下来。 等桌子上,这人齐了,谢父温和望向了杨映意:“映意,今天特地请你和谢缙过来,是有一事要讨论。” 杨映意抬起头来。 只听谢母道:“虽然你们说你们只要登记结婚,但我们想了想,婚礼还是要办。” 杨映意疑惑地望向了谢缙。 谢缙带着微笑回望她:“我想了想,决定办!” 回家的路上,沿路经过的路灯灯光照在杨映意的路上,靠在车窗上的人,表情晦暗不明。 今晚这消息,让她心烦意乱。 她一直想让这桩婚姻低调到没有存在过的痕迹,现在谢缙要办婚礼,到时候还有谁会不知道! 她想着,转头来问:“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办婚礼?” “我是谢家长子,我结婚是家里的大事。”谢缙说得有理有据,这桩没法拒绝。 真是这样吗?杨映意盯着谢缙的脸,看得认真。 半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