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惊,这世上岂有睡醒了仍然继续上演的梦境? 施夷光终于明白了,那不是做梦,而是回忆!她曾经拥有过这枚玉璽,曾经拥有过这个男人,这一切都曾经真真实实的发生过!只不过…这一切的“曾经”都发生在两千两百多年后! 藉由玉璽这个媒介,施夷光实质的连系上了陈香凤。于是从此之后,不需要施夷光的主动探索,也不需要外界的强烈刺激,陈香凤的记忆就会全自动地;一点一滴地;渗入施夷光的脑海,成为施夷光的记忆。也就是说,施夷光与陈香凤开始逐渐地互相融合了。 几天之后,施夷光想起了两千两百多年后她总是与玉璽一块儿把玩的另一个东西:随侯珠。这件宝物她曾经两度拥有,一次在两千两百六十三年后,一次则在一百九十年前,不管算哪一次都是久违了,她想念它,而且直觉告诉她,随侯珠与她的关连比玉璽更加紧密,因此她要把它收回来。 于是施夷光就跑了一趟郢都,她去拜访了楚王熊横,当然,是在夜间拜访梦境中的熊横,随侯珠藏在哪儿直接问楚王最快了。 事情没那么顺利,熊横告诉施夷光,随侯珠已经做为陪葬品,埋在他爸爸楚怀王熊槐的陵寝里了。不过这也不难办,去把宝物挖出来即可,而且就算知道楚怀王的陵寝所在的人已经全都被杀光灭口了,但至少还剩下一个活人,那就是熊横。于是施夷光问清楚了熊槐陵寝的地点,便盗墓去也。 论武功施夷光要排天下第一,但说起盗墓就不知排到老几去了,那还轮得到她来发财?当她找到楚怀王的陵寝时,发现那儿早就被洗劫一空,随侯珠自然是不知所终。她叹口气,将熊槐零散的尸骨整理了一下,封起盗墓洞穴,就回赵国了。 …… 两年后的某一天,姬宇正在书房里批阅公文,他背后墙上掛着太阿剑,那是范旭帮他从秦王那儿打赌赢回来的。他的书桌上搁着随侯珠,就是施夷光在楚怀王的陵寝中没找到的那颗,世界上仅此一颗随侯珠,不会是别的。 原来周朝有个政策,对于盗墓得来的文物,官府不但睁一眼闭一眼,不以赃物罪追究持有人,反而会通知文物保护机构来照价收购。这是因为盗墓之风禁不胜禁,与其让歷史文物散落淹灭,倒不如容忍小恶而保全珍贵的人类遗產。所以楚怀王的陪葬品被盗掘后,就辗转被周朝官方买下了。 由于文物保护官员认为在楚怀王的陪葬品之中,随侯珠与湛卢剑这两件已属国宝级文物,就将这两件宝物呈给皇上处置。姬宇对湛卢剑没什么感觉,就交给了歷史博物馆收藏。 然而随侯珠就不同了,这宝物曾一度是姬宇家的传家宝,后来曾用它换来他家恢復贵族的身分,这才能展开随后一连串的发展。不只如此,随侯珠还是陈香凤最珍爱的古玩,也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的媒介。虽然阴错阳差,彼此已天人永隔,但将这珠儿搁在案头,也可聊慰对小凤儿的思念。 姬宇在批阅公文时,一份外交部的报告引起了他的特别注意,这份报告说亚歷山卓发现了鼠疫病例(註六)。鼠疫是散播力极强的流行病,这个病例虽只是星星火种,但很可能会引起燎原大火。 姬宇不敢大意,立刻通令各口岸加强检疫,对海外各据点增补药品及医疗器材。同时他还命令全世界唯一的一艘医院船「扁鹊号」整顿人员物资,准备随时出航执行抗疫任务。 自从十年前中国与波斯及埃及建交之后,中国商船便经常出入波斯湾顶端的何梅尼港(註七),以及红海顶端的克莱斯玛(註八)。这引起了西方商人的竞相跟随,形成环绕阿拉伯半岛(註九)的贸易通路,舟楫往来频繁。 (註一)繆贤是赵国的宦官,此人见于《史记?廉颇藺相如列传》。 (註二)该公主名字史无记载,「赵嫋」之名为本小说创作。 (註三)藺相如是“完璧归赵”史事的主角,见《史记?廉颇藺相如列传》。 (註四)传国玉璽以和氏璧雕刻一说出自崔浩《汉纪音义》。 (註五)传国玉璽以蓝田玉雕刻一说出自东汉卫宏。 (註六)依patrickadam《diseaseinantiquity:ancientgreeceandrome》,公元前三世纪亚歷山大港的医生报告了腺鼠疫病例。 (註七)何梅尼港,当时地名不详,借用今名,即今伊朗khomeyni港。 (註八)克莱斯玛,kλ?σμα,约当今埃及suez省suez市。 (註九)阿拉伯半岛当时地理名称不详,借用今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