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这几天肠胃感冒了,所以昨天没有更新,肚子好难受(Д`)) 在夜里我辗转反侧,抱着缘缘思来想去,看着她沉睡的面容把不切实际的想法压下去,又在半夜惊醒,这也并不是不切实际,月亮和六便士就切切实实的在我眼前。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完呢,要是想出去,也得再等等。”某天早上,缘缘趴在我身边对我说,我怯怯地问她,“出哪儿去?” 她不明白地摇头,“我哪儿知道你要去哪儿,反正你一直都叫着想出去出去,我也不知道你要出哪儿去。” “如果能带着你走,就更好了。” 她当我又在认真地胡言乱语,沉默着走开,可是我心中藏着的某颗种子却在不断生根发芽,终于有一天成熟。 缘缘一直很怕,怕我把那句话真的说出口。 我离开那天,她还是来了,我记着那天天气很不错,晴空万里,她简单地穿一件t恤配牛仔裤,提不起精神来,我用力挤出一个笑容,抱了她。 在拥抱那一刻,我有千万次想要留下来,或者强迫她和我一起走,最后是她先放的手,和往常我出去参加比赛一样,她明媚地笑,看着我转身,我又哭了,在机场提着两个大口袋,像一个流浪汉。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为了“自由”,可是走出去就是自由吗?我没有钱,手里只有几万块,不可能身无分文的说走就走,所以我的第一站是俄罗斯,我会一点点俄语,认识一两个俄罗斯车手,他们热情地接待我,其中一个朋友罗亭给我安排了一个工作——洗盘子。因为我的伤还没有好,没有办法去车队帮忙,每天刷一堆盘子,肩膀疼得只能用力才能抬起来。 晚上他们会开着车来接我,在俄罗斯街头一直开到乡间,这儿的气候变化很大,我看着旷野,陷入了沉思。 “你到这里来真的就不回去了?” “可能吧……”我的俄语还不够精湛,没办法和盘托出我全部的想法,我想家了,想父母、想缘缘,但一点都不想那被压抑着的生活。 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感觉还是风平浪静的,我只有等着我的伤痊愈。再次坐上赛车驾驶座那天,我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我开得很慢,后面追上来一辆,他用粗鲁的语言吼道,“开这么慢,你是乌龟战队的吗?”我回头去看这个大胡子男人,酷似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戴夫,可他的体型却更像巨人。 “你的车不错。”我回道。 “你要和我比比吗?” “不了,”我指着自己的肩膀,“受伤了。” “受伤?”他停车,我也停着,那颗全是毛发的脑袋探出来仔细看我,“你安的假肢?” “不是,骨折。” 他立马狂妄地笑起来,差点要断气了,“骨折?那不就是吃饭的时候噎了一下吗?”他对我比了一个“loser”的手势,嘘着气开走了。 心中某个点被触碰到,我生气又很想证明自己,把油门踩到底,脑子里响起很多声音,“你太冲动了”“幼稚”“你是最棒的”…… 那个男人知道我在和他比赛,也加了速,几圈下来,我疯了似的往前冲,他却悠哉悠哉的最后停下来。 “喂,小弱鸡,要我给你找医生吗?一会儿手断了,得抹点碘伏吧。” 我压住自己的怒火,下车想要骂回去,却看见他缺失的右手。 “怎么回事?” “被老虎咬的,还是你们中国品种的老虎。” “你是猎人?” “我是军人。”他面色冷峻,从车上下来时,自带威严,我在他身前确实像小鸡崽。 “我叫张一尘,你叫什么?” “米哈伊尔。” “你现在在做什么,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他戏谑地望着我,非常不屑,“我有补贴,现在每天玩。” “那玩儿的是什么呢?” “你小子到底要干嘛?” “我想和你一样。” “那你去找只老虎咬你一口不就行了?” “不是。”我就这样不说话,眼神坚定地盯着他,他的神情变了,最后缓和了语气,“你跟我走。” 原来米哈伊尔是特种军人退伍,现在和一群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住在一起,这群人大多数都是俄罗斯人,有过光辉的岁月,只有几个文艺青年和艺术家,但是并不违和。 “这是谁?”一个比米哈伊尔年纪更大的老头走出来,拐杖杵在地上闷响。 “一个毛头小子,手有问题,还非要和我比赛,犟。” “张一尘。” “哦。”老头答应了一声,拐杖指了一个方向。 “什么意思?” “叫你住那边。”米哈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