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她还以为是刺客,拿起藏在被褥底下的短刀朝他挥去,但她的花拳绣腿在他眼底非但不具任何杀伤力,还硬是被扣了个意图谋害皇亲国戚的罪名。 「谋杀皇族子弟,这罪,可是能株连九族的。」 那时候的他扣住她持刀的手腕,朗朗的宣读罪状。 「王、王爷!」 「多日不见,你的胆子还真是愈来愈大了。」 「王爷恕罪,小女不知您是王爷,还以为……」 「还以为是匪徒,想独自与对方交手吗?哼,不自量力。」他一个反手将她的短刀给取下,丢至一旁,「改天是该教你几招防身的招式,以免他日真遇到劫匪,却不懂得如何自保。」 宫雪初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他拉着手走到床沿,道「本王忙了一日,有些睏乏了,帮本王更衣就寝吧。」 「就……就寝?」她瞪圆了眼,讶道「在这里?」 「不然还有别处吗?」他垂眸扫了一眼她的床榻,皱眉道「这床看来是小了些,不过寻常百姓家本就不比王爷府,本王也就不计较了。」 不计较……该计较的人应该是她吧…… 宫雪初努力压下心头的紊乱,回道「王爷,这里可是小女的闺房,以您这样尊贵的身分实在不适合待在此处,若王爷真想在上官府住一晚,毋须委屈自己,小女马上唤人帮王爷准备一间上好的厢房。」 龙玄夜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慌张的神色,勾唇道「也好,若你打算让所有上官府的人都知道本王夜访你的闺房,现在就去唤人来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宫雪初才了解自己现下的处境,若她真惊动了府里的人,必定引来一阵混乱,后果可不是她能承担的了的。 「怎么,是要服侍本王更衣还是唤人来,或者,你不懂得怎么服侍人,可需本王亲自调教?」他刻意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让她的心口为之震颤。 「不……毋需王爷费心,小女这就帮王爷更衣。」她悄悄退了一步,接着小心的替他宽衣解带,在两人如此贴近的距离之下,她低垂的脸早已赤红一片,幸好房内的油灯只留一盏,在此昏暗的室内瞧不清她的神色,因此,她也没注意到他眼底那抹深邃的情感。 好不容易将他服侍到上了床榻,她正想着该如何悄然离房,突然听见他的一声叹息,接着见他支着额际,神色有些痛苦。 「王爷,您怎么了?」 他靠坐在床上,揉着眉心,语气沉沉的说道「这几日政事繁忙,都没能好好睡上一觉,这头疼之症就这么染上了,每到夜晚,总得痛个几回。」 「怎么会呢?王爷可给太医看过了?」 「看过几回,也服了药,但就是没什么效用,有时疼到半夜还忽冷忽热,难受的紧。」他又重吐了一口气,闔眸低叹「就怕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否则怎会药石罔效。」 「不会的,王爷身强体壮,不可能染上什么重病,幸许休养几天就好了。」她担忧的趋前细看,见他似乎真的痛得厉害,也管不了身分之隔坐上了床沿,忧心道「还是让小女去请民间大夫来为王爷看看如何?也许能治的了王爷的病。」 「毋需费心,本王在此歇息一晚就好。」语毕,他突然抚着胸口咳了几声,人也顺势朝宫雪初倒下。 「王爷!」她连忙上床扶住他的身躯,但以她的力量根本撑不住一个男人,最后只能背靠着床栏,让他的头枕在她的肩上。 「王爷您还好吗?小女还是为您去找大夫吧。」她焦急的说道。 「不用了,本王今夜来此,只想安然的歇息一晚。」他单手支在一侧,没让她承受太大重量,但倒是没忘记挪了个好位子,舒服的枕在她细软的发丝上。 宫雪初忧心的伸手测了测他额头的体温,没测到异常之处,反倒被他的大掌给握住,轻轻贴在他的颊面上,低语道「你的手怎么比本王的还冷,身子还没调理好吗?伤口可还会疼?」 「託王爷的福,小女的伤早已无大碍,倒是王爷日理万机,才真该好好照顾自己。」鲜少见到他如此虚弱的模样,宫雪初只觉心疼,根本不记得方才他夺刀时的力量之大。 「说到照顾,本王长年征战沙场,风吹日晒,倒真的很久没有尝过被人悉心照料的滋味了。」 闻言,宫雪初又是一阵揪心,这些年来她不在他身边,只怕也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