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你搬去小阁楼。” 你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环境音里小小的吸气声,不过你已经没力气仔细辨认和思考了,高烧让你的脑子简直像一团浆糊。 最后你终于撑不住了,在费恩从餐厅穿行离开的时候往他的方向重重一跌—— 他抓住了你的手腕。 掌心里滚烫的温度让费恩的眉皱了起来,脸色瞬间沉下来。 “你发烧了?” 你悚然一惊,连忙说道:“我、我没事……上校……” 费恩语气生硬地吼了一句:“闭嘴!” 高烧加上费恩冷飕飕的表情让你吓迷糊了,呆愣愣地看着他。 上校先生嘴里低低地骂了几句什么,你什么都没听清。 费恩似乎很懊恼,他看着反应迟钝的你,抿紧了嘴。 ……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搬进了小阁楼里。 费恩睡觉的地方在三楼,办公的地方在二楼,而小阁楼占据了整栋别墅里阳光最灿烂的地方。 除此之外,它离费恩房间的距离比一楼那个小房间要近得多。 晨间起床下楼的时候,你本想去找nala,却被劳伦德告知小猫另有人照顾。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呢?”你问。 劳伦德说:“上校快起床了,你需要先为上校熨好军装。” 伺候费恩?你的脸色微微发白,说实话这还不如让你去伺候那只精力旺盛的小猫咪呢。 今天是周末,费恩在早上七点的时候才起床。 你听到了动静,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 费恩已经换上了衬衫,薄薄的面料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 他看见你带进来的军装,面无表情地吩咐:“替我换上。” 纽扣、腰带……整个过程你都敛声屏气,努力保持绝对的安静。 费恩低着头看你,为了将最后一颗纽扣扣上,你踮起脚,长长的眼睫垂下,扑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专注而认真。 病愈之后,你的耳垂呈现出一种健康的粉色,费恩的视线像是不经意地落在那上面,发现那儿原来有个细小的耳洞。 你笨手笨脚的,扣了半天才把最后一粒纽扣弄好。 “上校,好了。” 你抬起头,嘴角露出明媚的笑容。 费恩的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搔弄了一下,感觉说不出的微妙。 你这个……卑劣的黑色种。 他有些莫名的恼怒,表情骤然变得锋利冷漠。 安静沉默的空间里,你听到了费恩略微急促的呼吸和冷冷的警告。 “我的家里不养短命的废物。”费恩说,“如果下次你再生病,会有人送你去劳改营。” 在费恩转身离开的时候,你咬着牙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冷酷的恶魔,可恶的种猪! “还不出来,要我留你在房间睡觉吗?女士。”费恩在门口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你,语气带着淡淡的嘲弄。 “对不起,上校。”你不敢再腹诽,连忙道歉。 门合上之后,你松了一口气,转身发现费恩正直勾勾地盯着你。 “上校?” 费恩微微眯着眼,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流转着暗芒:“明天开始,你要认真学习d国的语言。” 他早就看你胸前的翻译器不顺眼了。 你自然满口应“是”。 第二天,费恩又坐车离开了别墅。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劳伦德面对你时,脸上的表情和蔼了很多。 不止是他,原本因为你是个黑色种对你呼来喝去的仆人们忽然都变得友善了。 费恩不在的时候,你的工作很清闲,无非就是浇浇花,还有打扫一下他的房间。 nala正在花园里玩耍,你盯着活泼的小猫咪看了一会儿,突然起意问劳伦德:“原来照顾nala的那位先生呢?为什么没在别墅看见他?” 劳伦德回道:“他死了。” 那淡淡的语气好像是在与你谈论今天的天气。 你捏着水壶的手攥紧了,这位头发半白的老者转头对你笑眯眯地又说道:“是绞刑,费恩上校最讨厌和他撒谎的人。” 你在劳伦德的笑容里感到不寒而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