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被龙幼婳诡异的笑盯得有几分毛骨悚然。 自己也收敛笑意,话锋一转,裹挟起了浓重的杀气。 “龙幼婳!你设计谋害宗族血亲,陷害我与九王爷,只为夺得皇位!心肠歹毒,这是要至我龙朝国运于死地啊!你可知罪!” 这话正义凛然地被镇南王说出口。 满朝文武皆惊,连坐在龙椅上瑟瑟发抖的龙煜都不例外。他们都用惊疑不定的神情看着龙幼婳。 她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减,目光如蛇信,扫过大殿内的所有人。众人愣是被她看得不寒而栗。 最终,龙幼婳的视线停留在姬云织的身上。 镇南王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见到一身血色长衫,乌发半束,并未作太监打扮的姬云织。 他顿时又乐了。 “哈哈哈哈!!你还指望他能帮你?他可是我亲自送进皇宫的爪牙,就是为了盯着你这个祸害!” 龙幼婳两丸乌瞳一转,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开口朝着姬云织道。 “是吗?织织来告诉他们吧。” 镇南王在一旁冷笑,等着看龙幼婳出丑。 虽然他也觉得龙幼婳对姬云织称呼有些过于亲密,但对自己训练人的本事。刘枭还是挺自信的。 红衣青年忽然动了,一步步踩着台阶。走向一身墨黑乌浓,笔直地站在大殿中央的少女。 “你去那干什么?!” 刚刚自信无比的刘枭此时又有些不确信了。 在镇南王的怒吼声中,青年在少女身前停下。挺直如松的脊背弯曲,姬云织竟是对着龙幼婳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姬云织,护主不利。请主上责罚!” 乌黑的发丝如瀑,遮挡住了他妖媚多情的脸蛋。也将他面上兴奋颤抖的神情掩去。 众人被这变故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反水了两次不成么? 那边的龙幼婳已经让姬云织站起,就立在她身侧。 少女终是忍不住笑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老东西!你那是什么表情?很意外吗?你还指望孤的织织能帮你吗?!” 龙幼婳的嗓音因剧烈的狂笑而变得嘶哑将刘枭方才的嘲讽悉数奉还。 镇南王面色铁青。 这回龙幼婳也玩累了,不想再给他发言的机会。 “火药是您派人去埋的,山也是您派人去炸的。孤那可怜的皇兄们,都是被您害死的;无辜的九皇叔,还是被您一杯毒酒赐死的!您现在是要把这些罪名都扣到孤头上吗?” “您真是……好、大、的、威、风、呢!” 镇南王开口欲要打断少女的话语。龙幼婳抬起手食指同拇指并起,吹出一记嘹亮盘旋的哨声。 这声哨音突兀极了。却又不消片刻,许多金鳞卫抬着描金黄梨木箱子从殿外鱼贯而入。 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众太监宫女。手中捧着种类不一的乐器,吹礼奏乐。 凤歌鸾笙,繁弦急管。 唢呐与金锣在寂静无声的金龙殿内一道齐鸣。而姿态散漫的龙幼婳依旧站在殿中,安然不动。 仿佛她所处的,不是剑拔弩张的宫变现场,而是寻常的纳聘吉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