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了,怎能手握利器。”黄惜秋从他手中拿走剑,“霁纹,快将伤药拿来。” “哦,好!”霁纹尚未从惊愕中抽身,小姐的话唤醒了她,连忙从房中取来上好的伤药。 黄惜秋亲自替他敷上,裹好纱布,“少侠,不日便可复原如初,但切记不可近水。” 见她眼中关切殷殷,此前太过鲁莽,冒犯小姐,俞承则不免愧意深重,苦涩难当,不敢再留。 “多谢小姐,我……先告退了。”俞承则拿好剑,落荒而走,黄惜秋起身追了两步,“承则少侠,就唤它‘鸣鸿’罢。” 俞承则闻言,转过身,点了点头,又向黄惜秋行了一礼,方才离去。 “小姐,俞少侠真厉害。”霁纹道。 “他是个顶好的人。”正是因为他好,自己才有利用之机。 霁纹眼看小姐今日高兴,特地让小厨房多做了几样吃食,往日不怎动的荤菜,小姐也尝了两口。 要能让小姐多吃些,巴不得俞承则天天过来。 “小姐,这是酥炸肉丸子,味道可好了。”?霁纹夹了一粒在黄惜秋碟中,外头忽而传来侍女声音,“大少爷。” 原本要夹起的丸子,又放了回去,“兄长。” 黄煜快马加鞭赶回,怕风尘唐突了她,故而换了一身整齐新衣,利落干净。他十六岁从军,七年过去,已是名满天下的少将军。 “前段时日遣人送来的珊瑚串,可还属意?”在黄惜秋面前,他全然不似外头所言,冷面冷心。 “戴着手沉,收起了。”黄惜秋道,“各色簪子,妆匣已满,琉璃灯易碎,命人挂在堂前,再精心研制的胭脂水粉,不喜欢它们的香气,《女德》《女戒》一本也看不下。” 黄煜知晓她在刺自己,将外头石桌上捡到的《恒山剑法外谈》放在黄惜秋面前,“看些杂书,不要紧,可若总是放不下手,生了歪心,不好。” “不看你给的书,就是有了别的心思?”黄惜秋抬眼直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霁纹,你退下罢。”黄煜吩咐道,霁纹不敢违抗,立即下去了,还不忘遣散门口侍女。 黄煜上前几步,“惜秋,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黄惜秋冷笑,“究竟是为了我好,还是想把我捏成你想要的娃娃,兄长心中明了。” “你想离开这个院子,离开这个家,我早就知道。但这绝无分毫可能。”黄煜施施然道,字里行间不容她反抗。 “你我是兄妹,终有一日,哥哥要娶妻,妹妹要嫁人。”黄惜秋重重将手中的象牙箸拍下。 见她生了恼怒,黄煜道:“今日你尚未用完膳,我明日再来。”行到门前,他又停下,容颜晕染进墨黑中,“很快,就不是了。” 黄惜秋刷地站起,盯着黄煜的背影,不敢置信,见他离去后,失神坐下。 哥哥爱上了妹妹,这算什么呢?她眨了眨眼,滴落两颗清泪,传出去,怕是要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她拿起象牙箸,夹起此前的丸子,塞入口中,木然嚼着。因为这个禽兽,少用一点,太不值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