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忠仁义再次清醒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时,睁着一双朦胧眼眸,似梦非梦的看着头顶的床幔,身子似是放了许久的铁器,被铁锈包裹,随意一动就能感受到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 “唔……”想要说话,嗓子干巴的说不出一个字,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低低的喊声。 一双素手拿着一个白瓷碗,碗里盛着泡好的参水,递到忠仁义唇边。 忠仁义含着碗边喝了几口水,火辣辣的喉咙终于舒服了许多,抬头看了喂水的人,竟然是许久未见的薛莘。 薛莘看见忠仁义望着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手掌顺其自然的覆上忠仁义的额头,又顺道把了把脉。 “好了,身体已无大碍。”薛莘扭过去头对着门口说。 忠仁义才发现门口站了一堆人,周安周源各自立在门口两侧,周源身后站着百牧尘智醇,周安背后站着忠十七,两方都不说话只是站着却可以感觉到有无形的气场在双方之间游荡。 “忠卿感觉可好了些?”周安率先开了口。 “尚,尚可。”忠仁义轻轻挪动了一下屁股,扭曲着脸答道。忠仁义只敢看着面前一寸地,根本不敢再向门口瞥一眼。 “忠卿怎么低着头?可是有什么不适?”周安自是知道忠仁义为何这样,心里一气,嘴里就这样说出来了。 “额……”忠仁义嘴里一堵,还没想好措辞就听见一段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可是怕见到我?”周源打断忠仁义的思绪,声音不带任何愤恨的意味却震的忠仁义身体一抖。 “……自然,不是,只是一觉醒来脖子酸痛,久抬难受罢了,还请……太上皇见谅。”为了证明自己脖子酸痛,忠仁义还费劲的抬着胳膊揉了揉后脖颈。 周源看着掩藏不安的忠仁义,心里酸涩和沉闷像是破了笼子的野兽一样,冲出心房浸在整个身体里。 忠仁义低头看了看手腕上色彩分明的瘀肿的红痕,心里一沉,自然也感受到身后菊穴的不适,在他恢复意识前,他隐约听到了周源的声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仁义仁义,本该如你名字一般忠于仁义,却是个冷心冷骨的人,暖也暖不热啊,不过,不管你以后会怨我还是恨我,你都再也离不开我了……”周源走上前来说着一番没头没尾的话,忠仁义却感觉一股不详的预兆笼罩在身上,抬着头看了看逼近的周源,眼角瞟到周安依旧立在房口不动,心里沉了下来。 “……太上皇何意?”忠仁义提了一口气问向立在面前的周源,许久未见周源的面貌并没有被岁月侵蚀,依旧那么俊美,依旧那么气势逼人。 “自然是,你以后要跟着我,不,是我们……”周源修改了措辞,看着眼底有些慌乱的忠仁义。挥手让站在一旁的薛莘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饶是见多识广的忠仁义也被吓到了,刚刚清醒气息不稳,竟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