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韩成绩不好没有再找学校上,他去亲戚家里打工,一个月能挣个几千块钱,混一辈子也没问题。我在家闲出屁的这段时间他有空就来找我,频繁得好像还是个学生,我看到他就会想难道钱这么好赚吗? “小满……”他总是围绕在我身边,没有眼力价又热情得要命,就像一只狗。 他的热情让我厌烦,但说实话我爱看别人这样热烈地对我,我喜欢人冲着我摇头摆尾的模样。 “你别来找我了行不行。”我对他说,“你有这个功夫来找我不如去舔别人,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 “我不喜欢长屌的。” 他如同被一棒子打在了头上,整个人都蔫了。 王韩好半天没出声,我以为他走了,就站在阳台上点了一根烟。我之前是不抽的,但小混混嘛,休学的时间就是留着让我学坏的。 吞云吐雾了半天,王韩在身后小声地说:“我以后可以去做手术……” 我一愣,然后哈哈笑出了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在地上打滚,烟头没拿稳掉在身上给我自己烫出个泡来,我对他说做人不要太下贱,甭在我身上作践时间了。 他说可是我喜欢你。 我说行等你做完手术再回来找我,别忘了把脸也整好看点,我喜欢长得漂亮的。 他终于肯走了,我不可能送他,依然站在阳台上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笑完后我趴在阳台上,看到他从单元门出来。我叫了王韩的名字,在他一脸期许的目光中冲他喊骗你的,等你做完手术整漂亮了我把你送我妈的鸭子店里当头牌。 说完后我还是笑,笑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我还是停不下来。 我想他不会再来了。 王韩的确没再来过,一年后我回去上学了,大学是考不上,最后花钱上了个大专,一年后因为交不起学费退学了。正巧又赶上什么产业转型还是国外冲击我也不懂,总之就是985本硕该失业也得失业,别说我这个混日子的了。 没钱的原因很简单,我妈不知道惹了哪个不能惹的客人,鸭店给整关门了。眼看着自己辛苦了一生的积蓄都赔完了,鸭子店还没了,一群哥哥弟弟的工资都开不出来,我妈急得差点厥过去,医药费还是这群哥哥弟弟自己拉了好久的生意垫上的。 虽然人没死,但我能看出来我妈整个人都垮了。她没文化,年轻的时候是鸭店里的端水小妹,好不容易会拍马屁被当时的妈妈看上认了干女儿,奋斗了多少年才包下了这座鸭店,转眼说没就没了。 “妈妈,”年纪最大的老熟鸭坐在我妈病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们几个还有认识的熟客,怎么也能凑一笔钱来,您好好休养,咱们桂花缘一定能东山再起。” 这位的屁眼都合不拢了,三天两头往肛肠科跑,每年的奖金有一半都给了肛肠科刘主任包了红包,还这么忠心耿耿,倒比我这个亲生的还适合叫她一声妈。 可惜我妈被人记恨上了,俗话说墙倒众人推,本来是街上有名的鸭妈妈,谁见了不得笑着打招呼,如今八百年前结的仇都找上门了。别说东山再起了,这辈子能把打官司欠的赔偿还上就不错。 鸭店是开不成了,往哪开都有人举报,偷偷站街都能被抓,年轻的小鸭子们老早就投奔别的妈妈去了。我妈没办法,只能带着那几只忠心耿耿不愿离开的老鸭去工地搬砖,真去搬了,日结的那种。我娇生娇养惯了,实在没法和他们一样早上四点就去人才市场蹲着推销自己,寻觅了半天在奶茶店找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