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国之君,每到了官衙散值之时,便会偷偷的飞檐走壁,来到贵妃的宫里蹭饭。 在贵妃的宫里,约莫十天有八九天可以遇到皇帝。 在贵妃的宫殿里,鹿壑就是个普通的家翁,善鸢便唤他一声义父,他还乐呵着。 贵妃对着皇帝的神色淡淡,皇帝也不恼火,对着善鸢招了招手,善鸢内心颇为尴尬的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 很显然的,贵妃娘娘今天不想搭理人,可皇帝硬要来蹭饭,所以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大融洽,善鸢的眉毛抖了抖,之后在皇帝殷切的眼神下走到了贵妃的身边,当起了两人之间的润剂。 贵妃瞧见了善鸢,脸色和缓了不少,“怎么毛毛躁躁的?快坐下来净手。”舒染染拉过了善鸢,一双美丽的眸子轻轻地眨着,便让人觉得好似跌进了一汪春水之中。 舒染染独宠多年当之无愧。 就算已经年近半百,书染而依旧风韵犹存,看起来像个三十来岁的少妇,有着最动人的女人韵味儿。 “颂仪,吩咐上膳。” 在长春宫里,皇帝的地位还要排在善鸢之后。 有鹿壑在,母女俩也不多说话。正好,天家规矩大,食不言、寝不语。等到用完膳以后,贵妃这才正眼瞧了皇帝一眼,“今日是十五,还请皇上移驾凤銮宫,莫给妾身添堵。” 凤銮宫里那个不能对皇帝撒泼,对她可是不会手软的。 “染染……”鹿壑眼神透着哀伤,不过舒染染不为所动,最后鹿壑只得妥协,“明日我再来看看你。” “不必了。”舒染染冷冷的回应。 在善鸢记忆中,鹿壑和舒染染也是有关系平和的时候,只是在鹿鸣离开之后,这样的平和完全被打破了。 舒染染心中怨着鹿壑。 也只有她敢恨鹿壑。 因为鹿壑爱她,却无能的无法护着她和她的孩儿。女人在没有孩子的时候,可以为了爱情一无所惧,可是在有了孩子以后,却发现男人的无能、无用,可此时已经没了离去的机会。 “阿鸢,多陪陪你义母,义父先走了。”鹿壑无奈,起身离去。 “儿臣遵旨。”这一声儿臣,也是皇帝对她的宠爱。 善鸢望着鹿壑离去的背影,在心中悄悄叹息。 想来,今日舒染染的心情一定很差,这绝对不是提起她婚事的好时机,毕竟皇帝和舒染染还寄望着她能给她做儿媳妇呢! 真要说起来,这样的话题,就没有一天是合适的!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善鸢很快的就忘了姬洛对他说的那些话,她心中还惦念着,在回到长春宫之前,颂仪似乎有话要说。 果然,在确定皇帝走远了以后,舒染染握住了她的双手,“囡囡,你三哥哥回来了,可是他在路上受到伏击,受了伤。”囡囡是善鸢的小名,只有舒染染和鹿鸣这么喊她,是个专属的爱称,听着特别窝心。 “兄长归京了?怎么受伤了?伤哪儿了?”善鸢知道鹿鸣定是要回来一趟的,毕竟先皇的国忌日也将至,今年没有战事,他若不现身,会引来弹劾的。 鹿壑的皇位说名正言顺也是,可总有那么点不顺的部分。路壑是先帝的侄儿,在登基的时候先帝已经只有一个智力有伤的孩子,所以鹿壑一嗣过继了一个孩子给先帝延续香火。 为了杜绝流言蜚语,鹿壑强烈要求子孙尊重先帝,以杜悠悠众口。 当年,皇后本来执意要过继的是鹿鸣,也还好鹿壑态度坚定,没让这事儿成了。 想到这儿善鸢秋便感到不平。 舒染染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善鸢的表现,善鸢那紧要、关切的模样实在不假,舒染染沉郁了一个下午的心情总算有所好转,“两个时辰前传来的消息,义母无法出宫,明日宫门开启,还得劳烦阿鸢出宫一趟,去替我瞧上一瞧。” 善鸢一心在鹿鸣受伤的事儿上面扑腾,丝毫没注意到舒染染探究的眼神,“明天城一开,我便去。” “那自然好,这是要办得隐密,你三哥哥受伤的事,不得外传。”不然真的要他命的人,可多了呢! 求个珠珠、收藏、留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