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粗略地扫了一圈,发现荀引鹤涉猎相当广,从严肃的经史子集到活泼的话本子,应有尽有不说,后者甚至还多余前者。 “不正经。”江寄月嘟囔着,忽而想到荀引鹤所说,这别院是他用来做坏事的地方,而似乎看‘禁书’也是坏事之一,江寄月一下子心痒痒起来,想知道荀引鹤其他的坏事是什么。 也不为别的,若是能不小心捏到荀引鹤的把柄,也能玩弄他一二了。 但她刚想离开书房去探寻一番,就见侍剑拎着吃食回来了,速度倒是很快,江寄月刚想找点借口把她支开,就见侍剑很严肃地对她说:“姑娘,我要与你说件事,你且寻把椅子坐好,莫要惊到了。” 江寄月愣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样的事值得侍剑这般神神秘秘,可真当侍剑一五一十说来后,江寄月当真是震惊地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感慨沈知涯的遭遇还是荀引鹤竟然会想到这样的法子对付他。 侍剑说完后又道:“相爷说了,此事做成后,要告知姑娘一声,沈知涯为人心胸狭窄,怕会殃及姑娘,虽平时有我守护,但姑娘也需得对他更生些戒备心才是。” 江寄月沉默了会儿,问道:“娘知道了吗?” 侍剑道:“沈知涯没脸告诉沈老夫人。” “呵。”江寄月冷笑。 沈知涯的遭遇确实很惨,可是惨又怎么了。差一点,遭受这些的就是江寄月了,若是此时同情他,就是对那个陷入危机的自己的最大的背叛,所以江寄月不会同情他,还会觉得沈知涯是自作自受,很活该。 痛吗?只狠不能再痛些,让你知道当时我吐出一口鲜血时,心里又有多痛。沈知涯,你现在有多少想杀了荀引鹤,就该明白当时我有多少想杀了你。 江寄月闭了闭眼,突然也觉得可笑,当时竹马青梅,原来也会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当真是世间好物不坚牢,琉璃易碎彩云散。 她没了探寻荀引鹤的心思,摆摆手让侍剑退下了。 * 未到晌午,沈知涯就发起了高烧,躺在床上滴水未进,嘴唇白而枯裂,他却连下床倒碗冷茶的力气都没有。 他都听沈母说了,他们要搬去青云巷住,那儿有个两进的院子供他们暂住,没有任何的赁费。 青云巷的房舍根本不向外租赁出售,这究竟是托了谁的福,母子两个心知肚明,只是默契地不去谈罢了。 沈知涯只觉得自己可笑,荀引鹤觊觎江寄月,他还蠢笨地献上自己的娘子供他玩乐,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说,还给自己惹来这样的祸事,天底下再没有比他蠢的人了,竟然卖了自己还帮人数钱! 就在他发着高烧,迷迷糊糊骂着荀引鹤时,沈母推门进来,一听他骂的话,吓破了胆,忙上来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把那些事往外泄一个字。 沈知涯哭道:“娘,我好没用。” 沈母道:“不怪你,我请了大夫给你瞧瞧,等吃了药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知涯摇了摇头,他心里知道,一切都不会好了。他受了创伤,荀引鹤手里还握着他不知廉耻的证据,他这辈子几乎看到了头,又怎么会好呢? 大夫来了,很快开了药,又说沈知涯的病完全是郁结所致,要想好,先得治好心病。 这话听在沈知涯耳里,简直就跟说他药石罔用没有区别。 可怜沈母忙着搬家的同时,还要抽空给沈知涯熬药,哄他吃下。沈知涯却是不堪受辱,去意已决了,嘴巴咬得很紧,一点也不肯吃药。 沈母急得哭道:“你这孩子又在造什么孽?现在不让娘喂你吃药,怎么,要让娘把阿月喊回来哄你吃吗?” 她原本说的也是句急话,心里知道江寄月既在荀引鹤那,便是没那么容易就能回来的,却不想沈知涯听到这话,双眼蓦地圆睁,拉住沈母的手道:“你让阿月回来,娘,阿月还是很敬重你,愿意听你的,你去叫她,她会回来的。我要她回来,我要问清楚,她……” 她之前,到底和荀引鹤有没有染?这问题沈知涯是非问不可的,否则就算死,也死不安心。 虽则方才还在说相信江寄月,可他也不信,荀引鹤与江寄月二人若真是久未相见又无锦书寄情,荀引鹤怎么会愿意为五年前的一点缘分这般算计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