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故事。 荀引鹤苦笑了下,道:“桐丹院的膳食都是小厨房里做的,我也从不请大夫,你以后若是身子不适,侍枪与侍弩都懂医术,可以让他们看,大夫与御医都不要用。” 他犹豫了下:“我的兄长的腿被父亲打折后,原本还是可以医的,只是父亲不想让他好,于是大夫的药方出了问题,兄长的腿错过了治疗时机,便彻底废了,外头只说是庸医所害,府里也都知道,只是互相欺骗着,都当不知道。” 江寄月讶异不止:“这究竟是为何,到底是亲生骨肉,何至于如此对待?” 荀引鹤道:“因为兄长伤得重,即使能医好,也是个跛子了,兄长记恨在心,想要报复,一次在自己屋里与大嫂争吵时说漏了嘴,立刻被下人告于父亲,父亲便索性彻底废了他。” 江寄月听得胆寒。 荀家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家庭,才会如此父不父,儿不儿。 荀引鹤道:“如今是我掌家,父亲从前对我也戒备,不愿放权,但这些年已经被我剥了,他已是无力,只是告诉你一声,为着你日后在府中行走时设些防。” 江寄月没说话。 荀引鹤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明知荀家是怎样的人家,还要你嫁进来受苦?” 江寄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的,过了会儿,才道:“你从前在自己的床上睡得好吗?” 荀引鹤道:“睡不好,怎么?” “难怪你总喜欢去我那儿,还给自己弄了个别院。”江寄月靠了过去,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我嫁进来后,你至少能睡个好觉了,是不是?” 第60章 荀引鹤哑然失笑, 手伸下去,按住她的手, 让江寄月的手能更紧地搂住自己的腰。 他的体温滚烫, 还带着他固有的茶香与书卷香,柔柔地包围着她,沉淀出不一样的香味来。 荀引鹤道:“其实是习惯了的。” 他的声音低醇, 说话时像是开了坛陈酿:“兄长出事时,母亲哭了一夜,可还能怎么办, 还是要习惯的。” 所以后来他也习惯了点着孤灯度过漫漫长夜, 那些难以开解的悲伤,戒备, 仇恨,孤独, 也慢慢地随着黑沉的夜色消散,只是荀引鹤清楚地知道, 它们并没有消失, 而是与他融合, 成为了面目狰狞的自己。 江寄月摇了摇头, 她的脸颊蹭着锦被, 头发蹭乱了, 有桂花香味被蹭散了出来, 让荀引鹤错以为一株桂花树在他面前颤颤地开出花来。 江寄月道:“不好的事情, 我们不要习惯它。” 荀引鹤低笑,声音里有了少有的愉悦, 他道:“好, 我们不习惯它。” 门被叩了叩, 是侍枪熬好了药端来,江寄月忙起身下床理了理起了褶子的衣裳,开门去,侍枪没有见过江寄月,却很淡然,直接把药交给她。 江寄月端完药走回去,荀引鹤是伤在肩背,只能趴卧着,吃药并不方便,江寄月便一勺勺地喂给他。 他们从前不是没有比现在更亲昵的时候,但都不如现在这般温馨,荀引鹤收敛了他的锋芒,乖顺地喝着江寄月喂过去的药,有时候被苦到了,睫毛会微微发颤,但不抗拒,像只很乖很乖的猫。 奇怪了,在江寄月眼里,荀引鹤竟然也会有收起了爪牙,成为了如此无害又可爱的生物的一天,她自己对此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喂完了药,江寄月放了药碗问他:“可有糖渍梅子,让你换换味。” 荀引鹤认真思考了会儿,道:“有的,你过来,我指给你看。” 江寄月不明所以走过去,见荀引鹤要握她的手便也递了,却不想荀引鹤手上带力轻轻一拉,她的身子猝不及防往前跌去,勉强靠另只手撑着才没压住荀引鹤。 她正要说他两句,荀引鹤的手却握住她的后脑勺压了下来,香苦的中药味盈满嘴,江寄月想说他实在太乱来,荀引鹤却抵得更深,到了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道:“甜的。” 江寄月的脸红了,嘟囔道:“老不正经的。” 荀引鹤闷笑。 江寄月推了推他:“你趴好,我看看呢,有没有扯到伤口,再发一次高热才有你受的。” 荀引鹤便听话地趴好,又怕江寄月看了吓到或自责,道:“执行家法的那两个仆从是听令下手,因此别看伤口吓人,但其实只是些皮肉伤,没殃及骨头,略趴两天等肉长起来就好了。” 江寄月看了后,却还是恹恹的。 荀引鹤道:“再陪陪我罢,这段时间正是关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