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捻了长签给解签的师父。 师父抬眼看她。 江寄月也看他。 师父却笑了, 问道:“姑娘的生辰八字可否能告与老衲?” 他把纸笔递给江寄月,江寄月不明所以,却还是把生辰八字写了给他, 师父看了眼,道:“女客上完香后,可以在寺里多逛逛, 寺里备有素斋, 用过午膳再走也不错。” 江寄月还没怎么样,那小娘子已经激动地在拽她的袖子, 迫不及待似地询问师父:“师父,你还没给她解签呢。” 师父道:“当春久雨喜开晴。玉兔金乌渐渐明。旧事消散新事遂。看看一跳遇龙门。不用解签, 一看这签文便知道了,老衲便先恭喜女客困顿渐分明, 愁云渐散了。” 小娘子‘哇’了声, 很替江寄月高兴:“菩萨都在庇佑你呢, 那我们听师父的, 多在寺里逛逛。” 周昭昭与她顽笑:“我看你是还没有见到荀相所以不舍得回去罢, 话说荀相在哪呢?” 小娘子道:?“若求了签还没有走, 应当是在山房休息。” 周昭昭挽着江寄月的手道:“那听你的, 我们去山房逛逛。” 于是便去山房。 等在山寺里走动才知道各处都在争奇斗艳, 都想尽办法捡住这登高枝的机会。 周昭昭小声说:“若换成范廉这样,我可应付不来。” 江寄月道:“若范廉要你应付这些, 他就不是范廉了。” 周昭昭道:“倒也是。” 路经放生池时, 两个姑娘在抢同块石头, 那个地方光线最后,绿树映入池中,泠泠波光映上升,水汽降暑热,倒像是放生池中游上来的鲤鱼精。 因此那两个姑娘都不肯相让,各自捧着鱼食对峙着,江寄月从她们身边走过去,原本相安无事的,那个姑娘忽然抬手,击肘到江寄月身上,江寄月身子失衡,下意识抓她,那姑娘站得离池近,岩石沾水又滑,于是连拉带扯间竟反把江寄月往池里带去。 就在这时,长臂伸展过来,握住了江寄月的肩,将她身子稳住,不过裙边浸了水罢,那姑娘却结结实实落到池中去了,把锦鲤都惊游开了。 江寄月还有些惊魂未定,便听一道熟悉的声音问她:“这位姑娘无事吧?” 在周围人错愕又惊喜的目光中,江寄月回身看到了荀引鹤,他背光而立,眉眼在筛下的绿影波光中显得格外的温柔多情,江寄月站稳了身子,从他手心里离开,两人之间拉出了一个过道的距离,方才拜谢。 侍刀已经入水去救那位姑娘了。 荀引鹤道:“池边石滑,以后莫要在危险的地方起争执,容易累及路人。” 这话是对另一个留在岸上的姑娘说的,那姑娘愣愣的显然还没缓过来,却还是点了头。 荀引鹤转向其他人:“你们谁带了披风来,给这位落水的姑娘披了,银子我帮她付了。” 周昭昭忙解下她身上的披风给那浑身湿漉漉的姑娘送去,又道:“相爷,我好友的裙子也湿了。” 荀引鹤道:“我知道。”他对江寄月道,“若姑娘不介意还请去山房稍坐片刻,我让人去成衣铺子买身衣服来。” 江寄月低头检查那片水渍,其实不打紧的,便道:“相爷客气了,原本就是意外,与相爷无关,如何能麻烦相爷。” 荀引鹤温声道:“不麻烦的,姑娘随我来。” 江寄月便不自觉跟上去了,她其实有在思考就这么跟着走了,是不是稍显草率了,却在经过周昭昭提醒她一起的时候,江寄月听到小娘子轻声道:“不愧是世家公子,教养好,懂得照顾人,还体贴。” 江寄月唇角往下压了压。 其余人都不自觉给荀引鹤让开了路,但是那些目光总是会落到他们身上,江寄月有些不自在,荀引鹤却浑然不觉,问她道:“一来一回大约需要耗费些心力,我那儿有些书姑娘可要拿去打发时间?” 算了,不多想了,既然他已经安排好了,那就由他带着走吧,江寄月依言回答了。 两人声音都不大,却可以答得一来一回,那话题抛出来总不见落地,反而有越抛越往上的感觉。 小娘子突然后知后觉,拉着周昭昭:“你说荀相的姻缘会不会就是江姑娘了?” 周昭昭没怎么念过书,原本听着江寄月与荀引鹤聊天觉得困极了,都差点打哈欠,一听这话一个激灵,意识到来活了,忙道:“你这样一说也对哦,师父说荀相的姻缘在寺里,方才阿月去求签,又让阿月在寺里多逛逛,你说无缘无故的,逛什么逛?” 两人的目光一对,小娘子捂着嘴后退一步:“这就是因祸得福吗?” 前脚刚被混账前夫抛弃,后脚就天降姻缘了?这人生转折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