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这样说。 但这样细微的差别,江寄月没有注意到,毕竟在她看来,金嬷嬷后来不承认教育有问题,还老拿皇后来压她的言语确实也很恶心。 不过无论如何,江寄月听到荀引鹤这样说,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道:“夫君,你终归还是站在我这儿的。” “你做得本没有错,我没道理向着外人,只是记得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让侍剑去,何必自己上阵,被误伤怎么办?”荀引鹤道,“大字不识一个,眼界短到离谱的老奴才一个,你与她辩论,有道理可以讲吗?不如动手。” 江寄月道:“我也没想到她根本不想和我沟通啊,而且这样子事情就一下子闹很大了,皇后娘娘会很不高兴的吧。” 荀引鹤睨她:“嘉和的亏还没有吃够?权贵都不讲道理,她们自有一套逻辑思路,你融不进去,也不必强行融,我不想让你为合群而变傻,而且皇后娘娘那边不用你担心,”他顿了顿,“金嬷嬷不会再来了。” 江寄月道:“她为什么不来了?我总觉得她那个性子不像是能咽下气的人,还想了很久该怎么见到娘娘,和她解释呢,金嬷嬷回宫去肯定会说我很多坏话。” 江寄月的思维是一下子很难扭过来的,因为江左杨就是这样跟她相处的,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父权压制,江左杨不喜欢那套,他们父女从来都是谁有理听谁的,要是江左杨错了,还能给她这个女儿道歉赔礼。 所以江寄月的潜意识总以为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 但这不能怪江寄月,荀引鹤本人也很厌倦动不动就拿亲情权势绑架,什么‘我是你父亲,你得听我的’之类的话,他真的从小到大听得够多了,甚至那时候游学,除却香积山,江左杨能与他酣畅淋漓地辩上十天,其余人都是开个头就认了输。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的出身。文人自傲,最愿意写怀才不遇的诗文,所以看到伯乐,自诩千里马的他们势必要牢牢抓住机会。 有时候他也很疑惑,这世上真的没有人能好好地交流的人了吗? 还好,还有江寄月。 她不光讲理,还愿意听他讲道理,不服会和一直与他分辨,但不是为了争吵,而是为了把道理辩明,她如果觉得错了就会道歉反思。 是很纯粹的沟通交流,不夹杂任何奇怪的东西。 所以荀引鹤也愿意保护她这个性子,他道:“嗯,因为我先去找娘娘替卿卿把该讲的道理讲了,她被说得羞愧至极,所以不想来了。” 江寄月睁大了眼睛:“你已经去见过了皇后娘娘,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刚刚还不说,害得我又给你讲一遍。” 荀引鹤道:“因为我知道的只是个短短的汇报,并不详细,如果早知道她还这样说你,我一定会好好反驳她。” 应该是好好想办法折磨金嬷嬷。 可是现在的效果大差不差了,他直捏事情的关键,不屑于料理小鱼小虾,把皇后狠威胁了一把,皇后因为金嬷嬷受气,无论如何都不会待见她了。 一个失势的老嬷嬷在宫里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江寄月没有在金嬷嬷面前发泄出的情绪此时倒是倾泻出来了:“是吧,夫君你也觉得她说的话真的很过分,很没有逻辑。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我看书也是为了渊博知识,并不为卖弄,说那些,不过是觉得书到用时罢了,怎么在她嘴里倒成了那晃荡的半瓶子水了?” 荀引鹤赞同地点头道:“确实很过分,不过世间万物,有人看山是山,有人看山不是山,每一个人看待事物的方式都会被他的人生阅历,脾气性格,看过的书,见过的人,所裹挟,总不能真正地公平与公正。她能这样说你,不是她本人是这个性子,就是身边的人是这个性子,因此造就了她的狭隘。你不用在意一个思维狭隘还不愿意改变的人的看法。” 江寄月道:“被你这样一说,倒是莫名觉得她有些可怜可悲。” 荀引鹤道:“一个奴才而已。” 江寄月道:“对了,娘那你要不要去看看?早上的事后,她竟然没有把我叫过去训话。” 荀引鹤刮她鼻子:“怎么,皮痒了,不被训话就不舒服?” 江寄月捂着鼻子道:“才不是,就是担心娘会不会被我气到,毕竟她对我还是有那么点期盼的。” “她对你该有的期盼是学习如何打理庶务,而不是别的有的没得。” 荀引鹤竟然这样评价那些礼仪课,江寄月瞪大了眼睛。 荀引鹤道:“你放心,娘并未生气,她也说了,你的礼仪就很好,若真不想学,以后也不必学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