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夫君不喜欢爹爹,我也能理解。” 荀引鹤几乎是立刻意识到江寄月在套他的话,因为按照江寄月的性子,如果她真的心疼了荀引鹤,在荀引鹤上床的那刻,她就会靠过来,抱住他,这个时候哪怕荀引鹤求/欢求得凶点,她都会包容他,而不是如方才那般的抗拒。 荀引鹤的笑淡了点,他想,荀简贞总不至于那么找死吧,好端端的,荀府无事发生,梨湘苑也如她所愿安然无恙着,她到底想发什么疯。 但他嘴上却很温柔地道:“荀简贞与你说了什么,让你这样心疼我?这丫头还知道促进二叔与二婶的感情,也是个懂事的。” 江寄月毫无所觉,只是用祈求的语气道:“夫君,我们请大夫来给爹爹看看,好不好?” 江寄月想了很久,仍旧对于这样的境况感觉无所适从。 受到伤害的是荀引鹤,她无法替他大度地说放下了,不在乎了,而且无论是对待荀引鹤,还是能毫不犹豫地废掉荀引鹄,都可以看出旬老太爷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好父亲。 哪怕只是想到荀引鹤扭曲且拧巴的性格,江寄月都可以理解荀引鹤对荀老太爷的恨。 可是弑父这样的事,真的还是…… 江寄月的眼泪都在不知不觉间掉了下来:“我不想你被活剐。” 荀引鹤手顿住了。 女孩的抽泣声在枕间很清晰,每一声都精准地落进了荀引鹤的耳朵里,他呼吸一下子就停了,过了好会儿,他才后知后觉般抬手擦去江寄月的泪水,可是那泪水真是多,他感觉都能淹到他的腕骨了。 荀引鹤道:“不会被发现的,你不要担心。” 江寄月道:“都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姑娘都看出来了,你又哪来的侥幸心理?何况他好歹是你的父亲,你可以好衣好饭待他,对他置之不理,撇开就是了,又何必给自己造这个杀孽,他如今也奈何不了你,不是吗?” 荀引鹤道:“卿卿,事情并没有你想得这般简单的。父亲他掌控欲权,当初能同意我们的婚事,也是我用陛下和前程把他算计得彻底,他才彻底妥协了,可是一时的妥协,不代表永远的许可,以他的脾性,他一定会狠狠地报复回来。我平素在家还好,若我不在家呢?你应付不了他的。” 江寄月道:“你别把我想得一无是处,我可以应付的。” 荀引鹤抱住她,道:“卿卿,我不是看不上你的意思,而是你的性子实在太好懂,又太懂得为别人着想了,当年一个沈知涯就能把你害得沉郁了那么久,何况是我父亲,他很会看人心。” 怕江寄月不信,荀引鹤又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从你处入手,以孝道来压制你,你很难反驳他,他最会讲道理,歪理都能说出正理,除非你完全不在乎,没有这些道德上的负担,否则你就被他牢牢掌控住了。然后他会想办法搞坏你的身体,让你不能生,之后你需要无数次应付郗家母女那样的事,我确实不会动摇,可是你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心理压力吗?” “?无论怎样算,只要我想阻止他这样对你,最后都免不了要起冲突,他感到我的不受控制后,只会对你越来越压迫,我总是看不下去的,所以这样的处境迟早都要面对,既然如此,还不如防患于未然,又何必让你多吃些苦头呢?” 江寄月听了之后,心情更是低落:“所以还是为了我,红颜祸水也不过如此了。” “什么是为了你,明明是为了我自己,是我要娶你,是我想要你好好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幸福。”荀引鹤摸摸她的头,“我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我自己,而且我走每一步前,我都有仔仔细细地思考过,并非一时冲动,所以怎么能说你是红颜祸水呢?” 江寄月道:“可是,我还是担心被发现了怎么办,大姑娘都看出来了,她会不会和别人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