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萤幕的倒影扭曲且不实,却毫不留情地说出真实的内涵,真实的想法。 当手指按下开机键,当手掌紧握住把手,当我的体温完全盖过紫月留在把手上的痕跡时── 相信一切都将回到原点,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存在。 ──「怎么可能啊。」 当冰冷的水滴触碰到手指,当看到自己流泪的倒影,当紫月的背影再次浮现时── 理智完全崩坏,痛苦的神情从发抖的躯体便可得知。 眼泪就这么不停的流下,我把头埋到棉被里,却传来紫月的味道。想要坐着抱头痛哭,但碰到头的瞬间彷彿她的手抚摸着我。 没有一处没有她,生活里充满着,她的耀眼,她的虹彩。 待在她身边的我不知不觉中染上了许多,如今却像玻璃片一样破碎,摧残着喉咙深处。 再次恢復冷静时,外头的天空早已全亮,我盯着格斗游戏的入场画面,手指却没有要按下按钮的意思。带着电子音的游戏背景音乐不断起伏,和刚流完眼泪的疲劳感,搞得我有点想睡。 我再次回到床上,柔软的反弹让我感受到自己的痠软无力,嘴唇过度乾裂,好像水分都已经从眼眶里全数流尽,就连抬起手把窗帘拉下来的力气都没有。 如今脑袋已经空泛,只能在规律的时鐘敲击声下缓缓进入梦乡,我死心地看着睡魔带走自己的意识,或许就这么一直睡着人生也会比较轻松,要是能够再作个美梦就更好了。毕竟就算醒着,最后还是会没有收穫地躺在同一张床上睡去,倒不如在一直在床上没有收穫地睡觉还比较直接。 我不争气地面对天花板想这样的事情。虽然没有吃午餐,但就这么睡个午觉好像也不错。 今天……大概是星期天,然后明天……是星期一。是要上学的日子。 有父亲在的餐桌过度安静,气氛明显的比平时凝重,所以我选择赶紧跑上楼。 整个假日我都处于十分低落的状态,记忆非常恍惚,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意识清醒的时候总是发现自己抱着膝盖坐在书桌前面紧盯面前的白色墙壁。 但现在脑袋里多了一些杂讯,是令人怀念的杂讯。 我明天该怎么面对紫月? 但只要想到她,心里就像是被某种东西触发,喉咙便开始不自觉地紧缩,视线也出现缓缓扩大的白色幻影,不愿去面对的心情最终压倒了所有的一切,理智早已不成人形,泪腺疲累到无法分泌悲伤的泪水,让我不知道如何解释现在的心情。 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指,好像大脑无法发号施令让拳头紧握那般的无力,就连手背也失去原有的顏色了吗?看到的事物似乎过于灰暗,我却因此而感到安心。 大概,像以前一样就好了。像是一切从没发生过那样。 刻意不去注意那唯一携带着丰富色彩的紫月,但她发出来的光线彷彿仅仅对着我照射,让我的眼神再次地蒙上悲伤的色调,忍不住紧握双拳。每当我咬着牙不想让眼眶充满泪水,她的视线却不停的从背后传来,没防守到的眼角顿时溼润。 每一次的下课鐘声都代表着一场内心的争斗,克制着自己转头的慾望,强忍住自己前往她位子旁便的习惯。 是这样吗?原来早就已经是习惯了吗? 我对于自己的扭曲感到自责,咒骂着自己无意间犯下的错误。本来只是当作任务在看,如今却头晕目眩地无法自拔。 在之前的学校有这么的辛苦吗?故意将自己排除在一切事物之外从一开始就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吗? 我闭上双眼,任由睡眠夺走我的情绪,差不多就是这样,之前也是,现在也得要是这样。 不管她看着我的眼神多么的疑惑,不管她对于我的反应有什么想法,就算回忆浮现在任何一个角落,我也就只管着闭上双眼,戴上耳机,作为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人生活下去,这样就……足够…… 不对,不是这样的。 到底在想什么?事到如今你还在反抗些什么?沙媛? 但是,紫月她…… 她只不过是看你可怜跑来和你讲话而已,你就算走了她大概也没有什么想法吧? 「………」 「沙媛。」 「嗯?紫月?」 细緻的力道从肩膀传入,带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