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一声,赶紧上前拦住杨老爷,“气大伤身,您小心气着自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家那哥哥同样是不争气的很,我爹常常气得那鞋底子抽他,也是不管用。” 苏芷涵面不改色的东拉西扯套近乎,找共同点拉近关系,三句两句便让杨老爷把杨家过往交代个底儿掉。 杨老爷家中有一房正妻,和两房妾室,正妻膝下育有一儿一女。二房身子弱,早早的撒手人寰,并无儿女。三房因为不检点和别人私通被发现,投井自尽了,而三夫人生的女儿因为接受不了娘亲偷人又横死,离家出走,从此不知音信。 “家丑不可外扬啊。”杨老爷喘着大气,刚缓过来一点,“如今这逆子日日流连兰茵阁,被那乐人迷了魂儿去。唯一知书达理的女儿还下落不明,生死难测。” 杨老爷一边诉说,一边老泪纵横,拿苏芷涵当了亲人,好像憋了多年的话都在这一刻说出来了。 苏芷涵安慰杨家二老几句,在杨老爷的鼎力支持下,挨个询问杨少爷和杨府的下人们,得到消息无非就是杨小姐失踪的时候,他们有人看到过鬼影,其余一概不知。 厉鬼食人,她是不信的,这世上只有披着鬼皮作恶之人。 “问完了吗?问完了,本少爷要去兰茵阁听雨薇姑娘弹曲儿去了。” 杨少爷刚说完,杨老爷立马又扬起手里的鞋底子追过去。以他的年岁自然是追不上杨少爷,气喘吁吁的追到门口还是没能打着人。 苏芷涵问完要问的,便待在一旁整理有用的信息。侍卫在侧听了全程,也有所猜测,也就把自己的揣测和苏芷涵说了。 “杨少爷很可疑,他和杨小姐关系不好,还有家产利益的纷争,杨小姐不在,对他是最有利的。” “你说的很对,确实他是受益者。”然而,苏芷涵话锋一转,“但不会是他。” 侍卫不解,“大人不是说......” 苏芷涵弯唇道,“他即使有这份儿心,但没这脑子。” 首先此人要了解杨小姐的行踪,应该已经跟踪过一段时间了。再者,下迷烟迷晕众人,又装神弄鬼,也绝非临时起意。此人心思缜密,行为大胆,有勇有谋,非杨少爷那个酒色之徒所能及。 苏芷涵回去之后,将所有的信息整理成册,正式立了卷宗,同时也将自己的发现和推断尽数告知赵寺正。 次日,苏芷涵一早便接到兰茵阁小厮送来的信,信上提及,雨薇姑娘想再次邀请她前去听曲,把酒言欢。正巧兰茵阁仍旧是她重点的调查对象,且失踪者的亲哥哥长期留宿兰茵阁,说不准还能打听出跟多的消息。 思及此处,苏芷涵当即便应了这邀约,于晌午之后才再次男装打扮前往兰茵阁。 雨薇姑娘早已备好美酒佳肴款待,苏芷涵一回生二回熟,再来时已然像是这里的熟客。琵琶声依旧悦耳,美人当前,美酒在侧,本是一段佳话。苏芷涵醉翁之意不在酒,听完一曲,便鼓掌称好,所有的赞美之词皆宣之于口。 雨薇颔首,“公子过奖了,奴家再为公子弹奏一曲吧?” 苏芷涵却道,“不急,雨薇姑娘不妨坐下同在下聊聊天。” 雨薇欠身,将琵琶放至一旁,“那奴家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举杯对饮,相视一笑,随便说了些不相关的东西。 苏芷涵摇着折扇,笑问,“雨薇姑娘为何钦点在下为入幕之宾?” 雨薇莞尔,“因为奴家觉得公子相貌出众,且家世不凡,既可赏心悦目,也可付得起银两。奴家命苦,比不得舒兰姐姐,每日至少要接待一位贵客。与其接待别人,不如请公子您。” 苏芷涵闻言,当即拱手行了一礼,“多谢雨薇姑娘厚爱,不过我听说雨薇姑娘这里的常客还有位杨公子。” “公子说的是他啊。”雨薇毫不在意的说,“他这个人,人傻钱多,没心没肺,奴家不过是与他逢场作戏赚银两罢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