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城的事。 即便脸上和手挂着轻微的伤,这男人也优雅从容得像刚开完国/际会议。 他不是池诚。 时柚能骂自己弟弟,却不能骂自家恩人。 更何况他还是拽上天的段斯野。 时柚咽了咽嗓,压下一腔暴躁担心,在男人深邃悠长的目光下,板板正正朝他走来。 段斯野目光撂她身上,跟焊死似的纹丝不动,嘴角也吊儿郎当地勾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时柚被他看得心脏像连电一般突突不停,刚在他面前站定,就听段斯野漫不经意地对电话那头懒懒道,“行,就这样。” 说完男人掐断电话,继续看她。 越看嘴角弯的越深。 还歪着头。 那唇红齿白又清俊蛊人的模样,任哪个姑娘看了都芳心大乱。 时柚却没由来的生气,骨子里的暴躁基因到底没克制住,拿起包捶了一下段斯野的腿,“搞什么歪头杀啊你个混蛋!我都吓死了好吗!!” 这一嗓子不小,引的周围几个老人瞬间撇来八卦的目光。 突然意识到举动太过逾越,时柚脸色腾地一热,有那么一瞬间真想遁地逃离。 奈何段斯野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啧了声,“小点儿声,周围都是长辈。” 男人掌心温热,柔韧干燥,稍稍一用力,就把时柚刚刚九十斤的小身板给扯了回来。 时柚心口一窒。 要不是她站力稳,旁边还有个空座位,搞不好她就一屁股坐在段斯野腿上了。 想到那个画面,时柚耳根都燥起来。 偏偏段斯野气定闲神地觑着她,低低笑了声,“急什么急,我又没事。” 腔调几分纵容顽劣。 像要给她证明什么,段斯野挽起衬衫的两个袖口,露出两节白皙却劲瘦有力的手臂。 上面只挂了零星两道轻微破皮的划痕,和一点点淤青,受伤最明显的地方,也不过是鼻梁处微微划伤的不到一厘米的小伤口,以及喉结处的一点小破皮。 但整体看来,这些甚至都不如他手腕上没消退的牙印明显……不过再怎么样,他都受了伤,还是因为自己。 身为罪魁祸首的时柚微微一哽,突然有种自己应该剖腹谢罪的感觉。 段斯野全然把她看透,挑着眉梢故意逗她,“你要实在内疚,以身相许也行。” “……” “我勉强不挑。” 很好。 这男人是懂怎么扑灭她的内疚之情的。 时柚还没来得及面红耳赤就翻了个白眼,“做梦吧你。” 段斯野轻笑一声,往后悠闲地靠了靠,却在头碰到墙上的一刻,疼得嘶了声。 这一声瞬间让时柚紧张起来。 她也没心思和他打趣,坐直身子关切地看着他,“你后脑勺也受伤了?” 段斯野难得皱了下眉,抬手揉了下发胀的后脑勺,“没多大事,就是被棍子碰了下。” “……!!” 时柚瞪大眼,“棍子???他们还有棍子??” 段斯野面不改色地扯唇,“不然呢,他们过来跟我过家家?” 时柚登时坐不住了,拽着他的胳膊,“这样不行,我们赶紧去大医院检查。” 段斯野把她拉回来,“当然要回大医院检查,不过没那么严重,我叫了周特助过来。” 听到周特助,时柚稍稍安心。 跟着想到什么,她试探地问,“擦药了吗?” 段斯野掀眸懒懒看她,“怎么,要帮我?” “……” 时柚抿抿唇,点头,“可以有。” 段斯野嘴角噙起笑,冲旁边的空座位偏了下头。 那上面放了一塑料袋的药,里面就有云南白药喷雾。 时柚拿过来,打开包装,按照说明书的要求,给段斯野喷上。 然而早在刚才,段斯野就喷过一遍,只是这会儿怕时柚担心,就又忍着凉意,又让她重新上了一遍。 果然如此一来,时柚明显放心许多。 段斯野有些累地重新靠在墙上,就这么肆意地瞧着她,勾唇一笑,“还挺知道关心人。” 时柚垂下眼,“你是为我才受伤的,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 段斯野懒懒嗯了声,“那倒确实。” “……” 他轻轻闭上眼,声线发哑,“毕竟我也是第一次为女孩儿打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