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努力的克制哭声了,可鼻尖的酸就是止不住。 明明是她被人欺负了,她还差点死了,为什么要说她。 抽泣声还欲发大了起来。 齐褚看了她一瞬,忽然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可许念却仰起头,几度想要出声都被抽噎声给打断了。 模样可怜死了。 齐褚觉得自己是被她弄烦了,否则怎么会鬼使神差的伸手替她把眼角的泪珠给擦去了。 还很想凶她一句:‘不准哭!’ 许念拉住了他,央求道:“冰要化了,陆知,你快帮我救救他。” 泪眼婆娑,还在想着别人。 齐褚心想,我就是那个想视而不见的人。 求我也没用。 见他神色不高兴,许念轻晃晃了他的衣袖,又唤了一声:“陆知?” 眼中还残留着对死亡的恐惧,可眼眸却足够明亮清澈。 齐褚能从她眼中看见自己的身影,其中的信任和依赖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齐褚忽然抬手,指腹碾开了齿贝,把药丸推进了她嘴里,温软的唇瓣贴在手上,是很奇怪的触感。 许念整个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舌尖上多了一个小药丸,齐褚也收回了手。 看她被苦得皱眉,齐褚道:“不准吐,苦就咽下去。” 许念觉得他今天心情不好,说话也不似平日那般温顺,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听了他的话,强忍住不适把药丸咽了下去。 齐褚重新钻入水中,一旁挣扎的陈宁已经摸到了岸边,正趴在岸边大口喘气。 许念不知道那药是吃什么的,却感觉身体没有那么冷了,力气也在慢慢的恢复。 她掏出袖中小巧的匕首,不带任何犹豫的架在了陈宁的脖颈上,“陈宁,上一次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你真的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说话间,已经上面印下一条血痕,她力度还在渐渐加重,陈宁能看见她眼底的冷静,平白带起的压迫让她忽然有些慌乱。 这可能不是吓唬她。 但是她还是强装镇定,“你、你敢吗?你根本不敢,你就是吓唬我。” 许念扬起个冷漠的笑来,“借口不是你都替我想好了,到时我就说你是遇刺,而我现在这样子,是因为拿命救你才成了这样。到时候死无对证,我有什么不敢的。” “第三次了,陈宁,我没有耐心了。” 陈宁惊恐的发现,她不仅这样说了,手上的动作是真的想要她的命,温热从脖颈滴出,她被吓得不敢再动。 她闭上眼睛,疯狂服软,“等…等,我跟你道歉,我说对不起,你先不要冲动……” 许念想起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她说:“你不是觉得和亲是你妄为的庇护伞吗?我听你的,等等便等等。” 说得神秘,甚至笑眯眯的。 只是许念自己才知道,她已经很久不曾这样生气动怒过了。 陈宁紧闭着眼睛,以为自己要血溅当场了,但是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许念早就走开了,她憋屈的咬紧牙关,又觉得刚才的求饶丢了面子。 许念关切的注意着陆知的动静,一直看到他举着竹篮游了过来,才稍微松下一口气,可眼见快要到了岸边,他身后的水纹隐隐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波动。 下一刻,那始终藏在水里的泅水人忽然冒出了头,手中的利刃散出森冷寒光。 许念大惊道:“小心!” 齐褚恰好把手中竹篮往前一送递给许念,刚侧身躲开,那人却忽然潜下水底,齐褚只感觉双脚一沉重,整个人就被拽着下沉到了水底。 陈宁嘲讽道:“我都说了我做了完全的准备,这处院子在贺家荒废许久的地方,近日正准备重新翻修,除了我们,一时半会也没有人会过来,你们这样爱出头,等他死了,我再解决你。” 许念把孩子递给帘棠,厉声叮嘱道:“别听她吓唬,快出去喊人,只要弄出动静,他们马上就能找来。” 他们已经在这耽搁了许久了,再是荒僻,也会有人过来找上一找的。 “陆知?”水面毫无动静,许念全身的血都凝住了。 齐褚一冒出水面,就是看见了她惊慌失措的趴在岸边,看样子是他再不出来,就准备探头下去看看了。 身后的家伙太难缠了,齐褚抬臂猛击了他一下,他纹丝不动,甚至是打算跟他一起耗死在水里。 陈家之中,此等身手的人,只有一个。齐褚目光渐冷,出手也越来越狠厉。 可就在即将拧断他的脖颈的时候,许念的声m.fENgYE-zN.cOm